她毫無尊嚴可言。
她這樣想著，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趕著去投胎？”
楚行遇見她仰著頭腳步匆匆，一點也沒有認錯的意思，口不擇言地低聲吼道。
安舒卻絲毫不想搭理他，她已經打定主意出了醫院直接回自己之前的公寓，至少是今天這麼累的時候，不想回了別墅還要費勁力氣和楚行遇吵架了。
“安舒。”楚行遇氣結，匆匆兩步趕在她走進樓梯間時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
安舒被他拉住手腕，不得不轉過身直視他，忙碌了一整天的疲倦讓她的語氣格外虛弱：“我哪有什麼意思呢？楚大總裁！”她把楚大總裁四個字咬的格外清晰，“我累了，現在隻想回家好好休息。”
安舒說完，就冷著臉甩開他的手，轉過身匆匆走下樓梯。
楚行遇擰眉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手腕上青筋暴起。
安舒的麵容上寫滿了倦意，楚行遇知道她是真的累了，卻仍然不滿意她的態度，不滿意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給自己一個令人滿意的解釋。
等她休息好了再說……楚行遇仍然保有這一點點的理智，知道安舒在這個狀態下大概真的沒有辦法和自己好好溝通。
他不想和她吵架，心裏沒來由地浮現出這樣的情緒。
於是他一言不發地跟在安舒身後，看著她腳步時緩時快地走下樓梯。
安舒在拐角處停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
樓梯間昏暗的燈光裏，楚行遇垂著頭看著她，神色晦暗難辨，隻是狹長的眸子裏星星點點的光芒，似乎並不愉快。
她怔愣地看了他幾秒，腳步也停了下來，和他靜默地對峙了半晌，才又轉過頭，長舒了一口氣，緩步扶著欄杆走下了樓梯。
累了，真想像一灘爛泥一樣直接把自己丟在地上。
身後還跟著這樣一個陰著臉不說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閻王爺。
她真是死了的心都有。
楚行遇卻因為那對視的一瞬間，她眼底的無奈和疲倦，沒來由地生出幾分悲憫，煩躁的情緒緩和了些許，直到看著她走出樓梯間，卻並沒有往停車場的方向去。
她大概是累的迷糊了……
楚行遇快步走上前，低聲說道：“車在地下停車場。”
“我今天不回別墅了。”安舒深吸一口氣，轉過頭看著他，輕聲說道。
楚行遇沒反應過來，擰眉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
安舒沒有心思再解釋一遍，見他不說話，便直接轉過身準備離開。
“安舒……”楚行遇的聲音格外低沉，附在安舒手腕上的手也跟著變得冰冰涼涼的。
深秋的夜晚，實在是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