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楚總……”雲箏垂頭說著，卻始終沒得到回應，她抬起頭，楚行遇仍然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啊……”
雲啟申的手再次用力掐了雲箏一把，著急地低聲吼道：“還有你姐姐呢！跟你姐姐道歉！”
“對不起！”雲箏狼狽的淚水漣漣，啪嗒啪嗒地落在跟前的桌布上，一點一點地暈開，“對不起！姐姐！”
“今天有些累了，”楚行遇轉過頭，看都不再看雲箏一眼，沉沉地對安舒說道，“回去休息吧。”
“楚總，吃完飯再走吧！”雲啟申慌忙繞到桌子這邊，討好地看著楚行遇說道，“還沒好好招待您……和安舒……夫人……”
“不必勞煩雲總了。”楚行遇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不再說話，胳膊依然牢牢地攬著安舒的肩膀，“安舒未必還有心情坐在這裏吃飯。”
他說完，轉身帶著安舒離開了。
“楚總，您慢走，路上注意安全！”雲啟申點頭哈腰地跟在楚行遇身後，忙不迭地一句又一句地說著，“今天都是小女不懂事，多謝楚總海涵了！”
“雲總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安舒說點什麼？”楚行遇終於在雲家的大門口停住，斜睨了他一眼，依然沒有鬆開環住安舒的手。
“舒舒啊……”雲啟申尷尬地轉眼看向安舒，“都是爸爸不好……”
瑟瑟的風吹拂在臉上，安舒突然感覺無比清醒，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雲啟申，他斑白的雙鬢，額頭上的皺紋，臉上窘迫的表情。
很小的時候，他也曾經是安舒的英雄。
“你不用說了，”安舒淡淡地開了口，紅著眼圈轉過頭看向一邊，不想再多看雲啟申一眼，“我不想聽。”
她說完，伸出手拉拉楚行遇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地小聲央求道：“我們走吧……”
楚行遇沒有說話，隻是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徑直走向了停車場。
“舒舒，”雲啟申頹然地愣在後麵，遠遠地看著安舒，小聲地說著，“對不起啊……舒舒……”
她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他的道歉，雲啟申根本就不明白。安舒垂著頭，無力地笑了起來。
“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安舒輕聲開口道，“為什麼他對我這麼絕情，我還想要盡力去幫他，還會心疼他呢？”
“我想不明白……”她靠在楚行遇的懷裏，小聲說道，“我想不明白我和我媽到底做錯了什麼……”
楚行遇垂下眼簾看著懷裏的安舒，她的頭無力地垂著早就不像初次見到她時那樣的元氣、有活力。
她不該是現在這樣……
楚行遇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不自覺地溫柔了許多：“你們沒有錯，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