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兩人的話匣子算是徹底打開了。韶東問:“是個兒子?”
六子說:“必須的,你是不知道那小東西有多可愛。就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隻有到了那一刻,我才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韶東隻能借著酒為六子祝福。
六子說:“ 仙怡那邊怎麼回事。”
韶東說:“那叫一個熱鬧啊。你是沒見,父子相殘骨肉相煎,兒子把老子綁了,另一個貨竟然弄一個什麼假項目騙老子,誰知老子在後麵下了一張更大的網,將兩個貨全裝了進去,太他媽亂了。現在老頭活到老了才明白什麼是生活,什麼是該珍惜的,什麼是該放下的。所以他就把公司交給了仙怡,自己整天麵壁思過,估計再有些日子就得出家當和尚了。”
六子說:“仙怡是個好姑娘,這我打見她第一麵就看出來了,你要好好珍惜。”
韶東說:“我珍惜個蛋!你是沒見人家現在的普擺得有多麼大,上個廁所都有人開著車接送,誰見了都得討好著問聲,陳董好。所以以後千萬別再叫人家仙怡了,得改口,陳董好!陳董需要我珍惜嗎?”
六子喝著酒,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韶東。韶東說:“別這麼看我,情況很清楚,我不具備吃軟飯傍富婆的條件。”
六子說:“就這麼放棄了?”
韶東灌了一口酒說:“還能怎麼樣?死乞白賴纏著人家,我丟不起那人。”
六子準備給韶東上堂思想教育的課,他說:“你這個人思想上有問題。誰說你吃軟飯了?誰說你傍富婆了?那都是你心裏的陰影,你在乎那麼多幹嘛?你算算,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她的?那時候你不知道人家是富婆吧?好吃好喝伺候著,圖她什麼了沒有?沒有!我知道你打那時就喜歡上人家了,我讓你跟人家說明你就是不說,現在後悔了吧?現在她隻不過是換了個身份罷了,你就不能當她隻是換了個件衣服嗎?都照你這麼說人家伊麗莎白還不娶老伴了?”
韶東苦笑著說:“可我真的接不住現在的她了。你不要以為門當戶對很俗,千百年來這話能傳下來,就說明它有一定的道理。無論從生活習慣還是日常作風,都沒有在一個平台上,那麼這日子怎麼過?忍一天可以,能忍一世嗎?人家走衣店裏麵去,啪!買了一件一萬多的衣服還覺得是不是買便宜了,可你這幾個月的工資就沒了。然後看著人家的臉色過活?男人沒有錢腰杆子就硬不了,簡而言之就會覺得比人家矮一頭,這我受不了。其次,再說說我。論能耐,除過吃飯就是上廁所。論事業,那個樓塌了以後我就算失業了。我憑什麼跟人家好?我拿什麼跟人家好?我給人家能帶來什麼?愛絕對是需要付出的!如果在一段感情中,隻是單方麵的付出,那就會不平衡,就會陰陽失調,也就維持不了多長時間,我幹嘛要拿著時間去開玩笑。”
六子恨道:“你就是個豬腦子!真不知道你一天從哪想的這些破道理,好了不說了,喝酒。”
韶東說:“素素情況怎麼樣?”
六子說:“那家夥,一天幸福的如同光頭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