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安通沉吟了片刻,再次點頭道。
他這話說的極為聰明,不過卻仍然沒什麼營養,隻是等於在試探周學兵和亮子和解的誠意。
要是周學兵和亮子提出什麼難以達成的條件,那他這句話可就等於是扇自己耳光了。
“好,別的我不管,我隻要當初下令去我二大爺家裏放火的人,如果這個辦法是你手下的人想出來的,那我要他一隻手,如果這個辦法是你洪安通親自想出來的,那我給你個麵子,你隻要親自去給我二大爺磕頭道歉就可以了。”
周學兵冷冷開口道。
他這一說話,頓時讓圓桌上的那些領導們臉色駭然大變。
他們還從未見過有人敢在他們麵前這樣囂張,竟然敢提出直接要人一隻手這種血淋淋的條件。
就算是亮子這個義盟的盟主,在這些市委領導們麵前也絕對不敢明目張膽的提出這種條件,因為這種條件一旦提出,那豈不是在說自己就是黑社會,這些領導們絕對不會對自己治下的黑社會手下留情的。
“要一隻手!”
洪安通有些無奈的皺起了眉頭。
他身為洪門的核心成員,什麼情況沒有見過,別說隻是要人一隻手,就算是要人一條命的事情他也碰到過。
而且這次縱火事件的確不是他安排的,身為洪門子弟,他還是十分不屑做這種低檔次的事情的。實際上,在這次開發九曲胡同的進城中,他隻是做了一個操控大局的人,至於下麵的人怎麼搞開發,他其實並不是太關注。
所以說,現在周學兵提出的條件跟他其實沒什麼關係。
如果真要按照周學兵提出的條件解決問題的話,那就隻有找出縱火的這個人,然後砍掉他的一隻手了。
若是換在洪門內,洪安通還真有可能下得了這個狠心。
畢竟他本人對這次縱火事件也已經不滿已久,讓這些無法無天的家夥受點教訓絕對不是什麼壞事。
可是關鍵是,現在的情況不太一樣,如今他那些手下大都不是洪門子弟,而是他用錢在金海市招攬過來的,這樣一批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忠心,要是他真的讓自己手下把手掌給砍下來送給別人,恐怕這些人立馬會被嚇跑一半以上。
要是連這些人都沒有了,那他還在金海市搞個屁的開發。
所以現在洪安通便進入了這麼一個被他自己設計出來的死循環當中,他本人倒是也想把那些混蛋交出去,然後徹底解決了這件事,可是出於顧慮,他又不能交。
……
“這小子夠狠,這個應該也是屬於你們國安局管理的範圍吧。”大廳隔壁的包廂內,趙長榮和蘇立德仍然坐在裏麵。
在兩人麵前的顯示器上,赫然顯示著外麵的情況,就連聲音也清楚的傳遞了進來。
聽到趙長榮的詢問,蘇立德頓時苦笑了起來。
安全局負責的範圍很廣泛,其主要內容是負責國家安全,比如說甄別外國間諜,防止恐怖分子襲擊等等,國安局和國內公安部的主要區別的是,一個對內,一個對外,不過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明顯劃分。
所以從理論上說,像是周學兵這種直接索要對方一隻手這種事,也在國安局的管轄範圍,畢竟這種事已經屬於違法的範疇,可是實際上,碰到這種事國安局一般是不會出手的,就算現在蘇立德真的有心對付周學兵的話,也會選擇打電話報警,而不會直接露出自己的身份。
這點其實趙長榮也應該知道,不過他卻故意詢問出了這樣的問題,明顯是在跟蘇立德開玩笑。
不過蘇立德此刻卻沒這個心思。
盯著眼前那個顯示器上麵的身影,蘇立德眉頭越皺越緊。
“怎麼?這小家夥你們國安局也有記錄?”突然,趙長榮的聲音驚醒了蘇立德。
蘇立德尷尬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剛才失態的模樣已經引起了趙長榮的注意,隻能歎息了一聲道:“有,當然有,而且有大把關於他的記錄。”
“那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曆,我之前已經看出這小子身手不俗,而且一身殺氣,絕對是經曆過戰火磨礪的,隻是老頭子我眼拙,實在看不出他到底什麼來曆。”趙長榮饒有所思的盯著蘇立德詢問道。
“嗬嗬,這個……不說也罷。”蘇立德苦著臉搖頭道。
之前那會其實他就想讓趙長榮幫他對付周學兵,可是奈何,被洪安通一通話給堵了回去。既然已經不打算麻煩趙長榮,那蘇立德當然不肯輕易把周學兵身份說出來。
可是蘇立德越是不說,趙長榮便越是好奇。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讓國安局的人忌憚成這個樣子的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