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宗內組訓,你是不願意?若是不願意,這長弓怕是放不進其中了。”淡風真人搖頭道。
柳嶽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一想到還在受苦的惜緣魂魄,便應道:“多謝掌門。”
“不必謝我,這是你實力所至,好了,做你該做之事去吧。”
柳嶽躬身向無治真人和明炎子行了禮數,轉身向前,口中低念開啟法訣。隻見他的前方兩樹之間一陣波動,竟是現出一層水幕,少年踏進其中身形消失在原地。
“掌門師兄,你真的沒有看穿柳嶽的招式?”明炎子道。
無治真人笑,“看穿了又如何?柳嶽的最後一招,紫影瞬間刺出,來不及抵擋啊?”
“掌門師兄開玩笑,柳嶽那一招的確迅猛,不過師兄若是全力抵擋怕是可以攔下吧。”
“全力抵擋?明炎師弟,他才多大?修煉了多少年?你我二人又修煉了多少年?我們在他這麼大的時候能敵得過他?”
“當然敵不過,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這個徒弟當真是天縱之才!”明炎子的臉上現出些得意。
兩人相視而笑。
“掌門師兄,每代的守境人都是下任宗主,師兄真的要將宗主之位傳於小徒?”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他還有想做之事,萬事不能強求嘛!怎麼?你這當師父的不樂意?”無治真人眉頭上挑。
“不樂意?我高興還來不及。”
說完兩人又是一陣大笑,兩個老人一邊走一邊笑談著,慢慢消失在這片密林之中。
再說循靈之境中,這境內並不寬闊,與禦劍宗普通房舍相仿,此中無甚事物,隻是四周上下皆是水幕,看不清外麵的事物。
柳嶽走到循靈之境的中央,將黑色長弓放在上麵,激起了層層水暈,片刻便又是恢複了平靜。
“我欲與卿相守,浪跡在天涯。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卿絕!”
少年的聲音滿是滄桑。
……
“惜緣,不要走,不要走。啊!”
粗重的喘息,冷汗浸透了少年的衣衫,他從噩夢中驚醒。
夢中,柳嶽正與惜緣相依在湖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清風拂柳鳥雀啼鳴,一天一地一片湖,二人的手緊緊的握著,那是世間最幸福的瞬間。身邊的倩影漸漸模糊,他想要抓住卻是來不及,直到身邊的她消失,他驚恐地呼喊著,滿眼淚水!
少年抬頭看著窗外缺了一角的月亮,仿佛他的內心,缺了最重要的一塊。
月下少年與劍共舞,他不知疲倦地演練著那早已爛熟於胸的劍法,他不敢再睡,他不想再看到她在眼前消失,那種什麼抓不到的感覺令他害怕。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邊沒有了她就像秋時的落葉,飄零於這寂寞的世間。
“起死回生,我從未聽說過,不過五州這麼大,我所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想起白天掌門的話,他的心不知不覺又是沉了幾分。
“難道真的沒有起死回生?”
少年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把這可惡的想法消除。
這一夜注定無眠,這一夜注定心傷。
過了很久,少年望向這片天地,眼神堅定。
一道紫光劃過天際去了那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