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風吹在臉上,柔柔的,暖暖的,如同女子溫柔的手撫摸著臉頰。
青州城的河畔上,楊柳依依,繁花似錦,花香醉人。
河水被風一送,掀起一圈圈金色的波浪,金芒萬道,璀璨耀眼。
青州城街道兩旁的酒樓茶肆林立,行人比肩,車水馬龍,叫賣聲,吆喝聲不絕入耳,一派繁華的景象。
“下注啦,下注啦。買定離手”一陣陣雜亂的吆喝聲自路旁的一間賭坊中傳來。
賭坊門外,站著兩名神情彪悍青布大漢,從賭坊門外往裏走,三四張賭桌上圍滿了賭徒。
其中一張賭桌上有著十幾人,外三層裏三層圍的被圍得水泄不通,莊家是一名三十來歲的漢子,身穿褐布短裳,麵色黝黑,雙目精光炯炯,朝著眾人眼前掃去,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高喝一聲:“各位,看好了,開!”
眾人皆是凝神屏息,雙目緊緊地盯著那打開的竹筒,時間仿佛在這一刹那靜止下來,眾人看著竹筒中的幾粒色子,有興奮的,有失落的,莊家吆喝道:“五點小。”
“哎,手氣真背。”“他娘的,又是小”四周不時傳來叫罵聲和歡呼聲,沒押中的則是垂頭喪氣,連連搖頭感到惋惜,像隻鬥敗的公雞;押中的則是眉飛色舞,手足亂蹈,滿臉喜色。
賭徒中一名青年宛如木雕,身子一動不動,神情癡呆,雙目緊緊地盯著竹筒下的色子。
青年略莫二十上下,一雙濃得化不開的雙眉,雙目宛若璀璨的寒星,高鼻梁,相貌頗有幾分英俊。
莊家見他神情呆滯,微微一笑,將他身前的一錠銀子掃了過去,道:“秦明,今兒個咋的啦,魂不守舍的。”
青年身子一顫,緩過神來,望著桌上推積的銀子,雙眼帶著迷惑之色,他目光掃了掃眾人,見他們身著古裝,周身並未有什麼攝像鏡頭之內的儀器,並非拍什麼古裝電視。
他的腦中思緒翻滾,記憶碎片逐漸的融合起來,記得自己在家休息,突然間下起傾盆大雨,雷電交加中,想起自己的衣裳並未收拾,趕忙去屋外收拾衣裳,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卻被一道閃電劈中。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才就發現自己已經身在這賭場之中,再三確認這不是做夢後,秦明這才接受一個難以置信的現實,自己靈魂穿越了,更加離譜的是,此人的名字也叫秦明,而且相貌與他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此人嗜賭如命,喜歡賭博,這一點,秦明是不太喜歡的。
一般這靈魂出竅的事情往往在電視劇中方才出現,秦明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真他娘的倒黴透頂了。他本來是無神論者,一直相信人是沒有靈魂的,但陰差陽錯中這種事情又發生了,又不得不信自己的確是穿越了,看來這世界神秘未知的東西還是有很
多科學發現不了的。
他微微閉目,重拾這主人腦海中的零星記憶碎片,四周的眾人麵貌一一應對起來,他記起莊家名叫趙虎,人稱“虎哥”趙虎在這賭場也算是一號風雲人物,他十六歲便為賭場做事。
十九歲那年,一個賭客在場子鬧事,被他斬斷雙手雙腳,丟了出去,,凶狠的程度,讓人不寒而栗,自此他在賭場中也有了一些名氣。
賭場老板看中他下手利落幹脆,凶狠手辣,便重金邀請了他。
秦明望了一眼其他人,此時一個高瘦的漢子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秦明,你欠我的銀子啥時候還呢?”
秦明尷尬的望著他,零星的碎片慢慢的融合在一起,想起了此人,此人叫林石,自己欠了此人一些銀兩。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林哥,過兩天就幫你送去。”
林哥眉頭皺了皺,臉色一變,厲聲道:“秦明,這可是最後的期限,過兩天你要是不送過來。”他冷哼一聲,沉聲道:“休怪我手下無情,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秦明一笑,唯唯諾諾點頭道:“你放心,一定給您送去。”心中卻是早已問候這林哥的祖宗十八遍。
林哥滿意的點點頭,踱出了賭坊,飄然而去,望著林哥遠去的身影,秦明呸了一聲,吐了口吐沫,他記得此人隻是欠他一兩銀子,而幾個月時間利滾利,已經到了十兩之多,明擺著是高利貸。心中罵道:“他娘的,你算什麼東西,放這坑爹的高利貸,不還你又能把
我怎樣。”
秦明並不嗜賭,他搜尋了此人的記憶,發現他賭錢欠下的帳還真不少,譬如欠那個癆病鬼的就有十兩,欠其他人的大大小小的略莫二十幾兩,而且,這段時間,債主幾乎都在催促他還銀子。
想起幾天後就要還銀子,不由得愁容滿麵,怎麼辦呢?怎樣才能搞到銀子,將這筆帳了結,他想不通怎麼自己那麼倒黴,一來到這個世界就被人催債。
他在自己的世界買不起房子,以至於與相戀多年的女友忍痛分手,想不到來到這個世界,竟然欠下一屁股債,他唉聲歎氣:“世道不公啊,兩世為人,卻都是苦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