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我嗎?(1 / 1)

忘川消失後,我輕聲喚了一句:“在一旁觀看的那位,出來吧!”白發銀瞳,黑白和服——“忘川?”有些不解,忘川不是回地獄之淵了嗎?

“呐,……呼喚我嗎?”麵前形似忘川的人開口“我是閻魔哀,你呼喚我嗎?”隨後我又聽到一聲小小的“姐姐…。!”

皺眉,我有重新細細看了她一次,發現她與忘川不同,不是實體,而是和我一樣的靈體,:“閻魔哀?…。你…是閻魔哀嗎?”話尚未說完前麵的人便笑了!是和忘川一樣的笑,神態卻完全不同,她的聲音很輕,我卻清楚地聽到了那幾個字,“煉淵少女”我正想再問,她卻不見了,那與我相似至極的麵孔也印在了我的記憶裏,“小姐”後麵,一目連和骨女的禁製不知何時被自動解開,已恢複原形,可他們帶來的消息,讓我剛剛因為柚姬而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鶇的轉世,被人下了委托……

“怎麼,想毀約嗎?”空中,人麵蜘蛛的聲音傳來,似乎喚起了我的噩夢,低頭,跪下,我冷聲說:“大人,愛不敢,也無此能耐”

“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我會不知道?!”那頭的聲音對我怒斥,一會兒又溫和了些:“愛,真美啊……,如翩翩之蝶失去了翅翼般之美,如鮮血染紅了嫁衣般的美,如櫻花般掉落的美…。從天空中摔下,囚禁在牢中,碾壓在輪下,飛過的陰陽路,餘留下斑斑血跡,采過得曼珠沙華,塗上了腥血的香,默然的枯死,失去了溫度,也還是那麼美,可是…。你為什麼不屬於我!我陪你走了一生一世,卻敵不過他照顧你的幾日幾夜,我是那麼的愛你,他卻親手把你埋葬!到現在你終於能一直陪著我了,你還想掙脫!”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讓我額上封印著煉獄之戒的地方不停的劇痛著,到最後他怒吼的時候我感覺頭上的封印被硬生生的破開,鮮血滲入了我的雙眼,帶來一陣火燒般的刺痛,一刹那眼前的一切都化為了鮮血的紅色,在一點點的變模糊,甚至最後全部都是紅色,什麼也看不見了。

記憶瞬間倒回數千年前,仙太郎,被說成是妖孽,被排斥,被奚落,被虐待,甚至被強製剝奪繼續生存的權利,這些我都能容忍,看得清他們醜惡的嘴臉和可笑的表情。他們永遠得不到真正的幸福,但是…。為什麼……最終背判我的人確是你…。我可以去死,走了不留一絲痕跡,但我的怨恨會留下,伴隨你們活下去,永生永世。

我的身體倒下在冰冷的泥土中,眼前縈繞的是火把殘忍的光,那光明不是晨曦,那是來自黑夜的詛咒,要掩蓋純潔的星光,緊握工具的手,拉開變形的線條,扭曲的臉龐……。蒙蔽的雙眼看不到生命的希望,終於,印刻在身上,泥土的芬芳。

我聽說過“矇眼之國”,那裏的人一直生活在悲傷之中,和我一樣,就算死也要蒙上眼睛,不過不一樣的是“矇眼之國”是寄托著光明與美好,而僅僅束縛著蒙在我眼睛上的,是醜陋的排斥,滑稽的惶恐和肮髒的失望。

眼中滴出血來,染紅了蒙住雙眼的布料地在潔白的浴衣上,滴在淩亂的長發上,滴在那即將接納我的,永遠不會憎恨和同情的,冰冷的土地上。

眼前的微光逐漸消散,呼吸越來越微小,越來越緊湊無理,想要掙紮卻徒勞無功,隻有安靜地躺在泥土裏,聽著絕望的呻吟一點一點的消失,感覺靈魂漸漸地離開軀體。

“詛咒你們…。死了也要詛咒你們…。不用被好數個棺材,僅要,讓你們集體陪葬…。”我想“如果是我的世界,我希望鮮血流過的地方,有曼珠沙華,慘烈的盛開…。”

冥冥之中聽到有人說:“跟隨我吧,我會讓這個世界,遵從你的怨恨”

有人鋪開了手掌……。

冥河之上的孤葉小舟,纖纖素手輕輕搖擺著小船……。

睜開雙眼,又重新看到了這個隻屬於我的世界,骨女自責的跪在我身旁,說人麵蜘蛛強迫他們接受委托,他們隻能接下

“名字”我垂下眼,輕聲問:“委托人是誰”

骨女這才反應過來,走出裏屋,說去叫一目連,我點頭默許。

不久,格門被推開,一目連走進來正要行禮,我伸手阻止,重複了一遍:“名字”

“是…。委托人叫百裏雲茵,而受阻人叫……飯合螢…。”一目連有些停頓的剛剛說過完,我便再次提起了心——飯合螢…。那個小鬼?…。隻是恰好同名吧……。正要說話,骨女有差了一句讓我更加驚詫的話:“小姐,那個受詛之人,其實就是那個阻止過我們很多次行動的小女孩,但那隻是靈魂,她的身體……。就是那個當時闖進過這裏的…。那個小鬼的身體,被輪回池重塑後,又變回了她本來的樣子”

我假裝鎮定的應了一句,然後以要換衣服的名義暫且打發了他們,投靠著邊窗,淚就流了下來:“大人……請讓我違一次約,…。拜托了……”

半晌,聽見了響門聲,斷以為是他們們來催了,急忙用了靈符掩飾淚痕,換上了我的黑色水手服,通過界麵之門,來到委托人的住處。

“呐,呼喚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