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罪寺,大雄寶殿房頂之上,麵對空靜那張慈眉善目卻又盡顯無奈的臉,小白也是輕歎一聲,對其說道:“非我咄咄逼人,是大師過於無情,易啟是我好友,他的事,我豈能不管,但如今他心陷魔障,大師就真的打算看他這樣沉淪?若你的佛法足以開釋他,那今天,我便不會出現在這裏,而大師你,也就不會覺得我在咄咄逼人了,追根究底,不過是你無法幫助易啟,卻又偏偏不願放手。大師,到底是我咄咄逼人,還是你過於固執呢?”
“這…”
麵對小白的語如連珠,空靜大師一時之間竟然無從反駁,不過空靜大師心中也是明白,小白說的也確實是事實,他的確沒有能力開解易啟,沒有辦法幫易啟解開心結,如今易啟依然心魔難消,可是,他也是無奈啊,並非是他攔著小白去見易啟,實在是易啟不願意見任何人,縱然是他,也不過是隔著屏風,隔著房門,與易啟交談,出家人守信重諾,他既已答應易啟,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他,那現在,又怎麼能自毀諾言,讓小白去見易啟呢。
萬般皆無奈,唯有心自知,空靜大師略微垂首,雙眼微閉,口念佛號,歎息一聲後,其雙手垂立,睜開雙眼,看向小白,說道:“施主,多說無益,易啟施主的確在洗罪寺內,但老衲答應過他,不容任何人打擾到他,所以,若你真的想要見到易啟施主,那便先打敗老衲吧。”
“大師,這又是何苦?你不是我的對手。”
小白看著空靜大師,一時之間,心中有些為難,他知道空靜大師不是自己的對手,如若交手,自己必然可以輕鬆取勝,但是自己雖然嘴上言語犀利,但是內心對於空靜,小白卻是禮敬有加的,空靜乃是得道高僧,又是這洗罪寺的主持,且已年紀甚大,無論從哪個方麵看,小白都實在不願與之交手,而且,空靜大師年過花甲,縱然是自己勝出,也難免有些勝之不武,欺淩老弱之嫌,故而,小白見到空靜大師這般姿態,心中也是難以抉擇,他必須要見到易啟,但是卻又不忍心與空靜大師對決,思來想去,小白隻能再度開口,試圖說服空靜大師。
“易啟在心魔難消之時,來到洗罪寺,找到大師你,說明易啟很信任大師,也說明大師與易啟的交情匪淺,那麼我想,大師也一定不想見到易啟現在這個樣子,他心魔未除,誰也不知道,將來的他,會成為什麼樣子,大師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易啟被心魔所累,被心魔所害嗎?如今你無力幫助易啟,為何不願讓我一試?”
小白望著空靜大師,耐心的說道。
但是,小白的話,似乎並沒有說服空靜大師,因為空靜的大師的眼神,隻是閃爍片刻,而後卻是對著小白搖了搖頭。
見狀,小白簡直是有些覺得抓狂了,這空靜大師,還真不是一般的固執。
“大師!你就如此忍心想要見到易啟這樣每天飽受折磨嗎?”
小白看著空靜,無奈的他,此刻語氣都變得有些激動。
空靜大師望著小白,卻是再度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老衲自會開導易啟施主,盡力幫他擺脫心魔,施主若是真的想要幫主易啟施主,那就應該尊重他,現在的他,不想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