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小白的話,那名白眉老和尚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小白見狀,臉上笑意不減,緩步踏出了大雄寶殿,和顏說道:“我一向很敬重像您這樣的大師,所以,我也希望大師不要故作隱瞞,我與易啟乃至交好友,對他甚是熟悉,他身上那股青竹的氣息抹不掉的,大師你又何必對在下說謊呢?”
老和尚微微閉眼,卻隻是口念佛號,並不回答小白的話。
見此情形,小白也是有些無奈的看著他,當下說道:“既然大師現在不願說,那我就晚些時候再來,到時候希望大師能夠想得通吧。”
話音落下,小白也是雙手合十,對那和尚作了個揖,旋即手搖玉扇,緩步對著寺外而行,口中喃喃自語:“你這家夥,讓我找你找得甚苦,等我找到你,非得讓你背著我跑上三天三夜,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再跑。”
小白口中的那個家夥,自然就是易啟了,隻是不知道為何易啟和小白是至交,卻偏偏要躲著他。
小白緩步出寺,而其背後那名老和尚也是緩緩睜開眼睛,回頭看了小白的背影一眼,旋即微微搖頭,轉而朝著後院而去。
玉華鎮外五裏之處,這是一片墓地,而此時,千行正站在一個墓碑之前。
墓碑之上,沒有墓誌銘,僅有四個字:冷顏之墓。
原來之前子歌和千行提到的冷顏,已經不在人世。
站在墓碑前,千行的眼睛一直盯著墓碑上的四個字,一眨不眨,簡單束起的頭發,已然被風吹亂,額前幾縷長發遮住了他的臉龐,但依然可以從中看出,千行此刻麵上滿是懷念之色,眼神之中,似有流光。
“這麼多年沒來看你,這次回來,就先多陪你幾日吧。”
望著墓碑,不知在這裏站了多久的千行緩聲說道。
“你知道嗎?每年你的忌日,我都想回來,不為別的,隻想回來陪你說說話,可是,伍龍他們怕我有危險,堅持不讓我回來,我有時候,怨他們,但我知道,他們是為我好,隻是,苦了你,這麼多年,你有沒有在怪我?”
千行眼中閃現溫柔之色,右手輕輕撫摸著冰冷的墓碑,口中則是輕聲的說著。
千行說完,頓了頓,旋即那一直未曾笑過的他,忽然展現一抹微笑,開口說道:“你一定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沒人知道這冷顏和千行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從千行的表現來看,墓中之人,在千行心中,一定極為重要。
千行就這樣一個人站在墓前說著話,時不時的笑一聲,直到暮色籠罩,天色漸黑。
望了望天色,千行有些不舍的看著墓碑,輕聲說道:“顏,子歌說今晚有事和我商談,我要回去了。明日我再來陪你。”
說完,千行在墓前又是站了好一會,才緩步離開這片墓地,對著縣衙而去。
隨著天色漸晚,鎮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唯有酒樓茶館依然熱鬧不已,而雲來客棧也是店如其名,天天都是客似雲來,天天滿座,因為,這是玉華鎮唯一的一家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