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林凡看著四周陌生的人和環境,一想到自己日後的命運會和這個仙境般的地方緊密相連,不知是喜是憂,不覺氣血翻湧,就暈了過去。
薑明歎口氣,抱著他消失在了原地。隨著二人的離開,練功場上立刻沸騰起來。
這一躺就長達半月,有薑明幫著推宮過氣,林凡早已恢複了元氣,但在他的眸子深處,始終隱藏著一種無言的陰鬱跟決絕,這種複雜的情感要經過時間的沉澱,才能消化。但他不知道的事情是,隨著他的到來,太上宮其他各脈,已炸開了鍋。
玄清殿。
宮主玄清居中而坐,大弟子薑明垂首立在身後,左右兩邊依次坐著七名清風明月般的長老,正是除了玄清一脈外,分屬兩殿五堂的七脈脈主。依次看去-
兩殿:一是南宮魄的動魄殿,他生著一張國字臉,天生有種讓人信服的氣質。他督管著太上宮入門弟子的審核(是不是魔教派來的奸細)、資質評估、以及人員分配等職責,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端木無忌則是無忌殿的脈主,掌管太上宮的大小刑罰,本人也身兼執法長老。這二人是玄清的左膀右臂,正因有了他們的存在,玄清才能不為瑣事所纏,安心修煉。
五堂分別是:第五方研的方研堂,堂內隻收女弟子,雖無實權,卻是其餘殿、堂爭相討好的香餑餑;山野堂內則記載著太上宮無數先人為道濟世仙風仙骨的奇聞軼事,以及數卷存於世間的奇門陣法,堂主令狐野生性不羈,沉默寡言,是個異類;萬香堂的百裏木精通世間物語,可與萬物溝通交流,是太上宮最神奇的存在,許多向往修仙的年輕人都慕名而來;最後兩個是贏戈的止戈堂和風栩的風翎堂,這二人脈下弟子,多資質平凡,在修道一途上難有大為,前者負責太上宮外圍的守護工作,後者則負責收集世間的情報,是故,他們的弟子多在凡間。
這七人各司其職,將太上宮上下打理的極為順暢。
但現在,每個人臉上都很難看。
玄清注視了他們半晌,緩緩開口,道:“各位同門,今日不請自來,有何見教?”
掌管弟子審核的南宮魄咳了兩聲,率先開口,道:“掌宮師兄,那位名叫林凡的新入門弟子,並不符合入門的資格啊。”
“但說無妨-”玄清的眉毛挑了起來。
南宮魄看了其他脈主一眼,答道:“這孩子生逢大難,您看他可憐收為門人本無可厚非,但是,我觀其麵向,乃天生的亂魔之相,而在入門前又生魔心,以複仇為誌,天生亂魔相又以魔心入道,”他頓了頓,“對於太上宮來說,可不是件好事啊。”
“是啊。”他一說完,除了第五方研和令狐野,另外幾堂的脈主紛紛點頭附和。
“端木師弟,你怎麼看?”玄使了個順水推舟,將把難題扔給了執法長老。
“這--”端木無忌一愣,卻見玄清正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略一思忖,說道,“我隻負責宮內的刑罰,本不該參與弟子的選拔評判,但此事關係到太上宮的千年基業,我,我同意南宮殿主的說法。”
“我看你們有些聳人聽聞了吧。”清麗的女聲在大殿內響起,一向不喜歡參與這些事的第五方研突然幫玄清說起了話,她淡淡道:“我們的修道練仙為的是什麼?不就是教化世不要墮入魔道嗎?林凡隻是個孩子,各位都是得道的大人物,難道就因為他生了一副亂魔麵之相,又懷了複仇之心,就斷定他是太上宮的禍患?那還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麼?我看,這未免有失我第一玄宗的風範!”
她最後一句話說的極重,南宮魄和端木無忌臉上都露出了尷尬之色。
端木無忌慌忙解釋道:“師妹,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第五方研竟騰的自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的不忿。
眾人從未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不由麵麵相覷。
“我同意第五師妹的說法。”從未參與過宮內之事的令狐野終於開了金口。
“哼!”第五心妍一甩衣袖,憤懣的坐到了椅子上。
“都別爭了!”
玄清威嚴的說道,他環顧著七位脈主,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南宮魄的身上,道:“南宮師弟,我沒把林凡入門的事通知你,是我的不對,但我這樣做,絕非心血來潮諸位看看這個,再做決斷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