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忙著(1 / 2)

竟然是虎眼窩絲糖?

秀蓀懵了,給她送這個幹什麼。

秀蓀問阿紅,“他人呢?”

阿紅不知道她問的是誰,隻好具體回答,“這是徐世孫身邊的鞍良小兄弟送來的,徐世孫今天一早已經出發往台州去了。”

“什麼?”秀蓀這回徹底懵了,他居然就這麼走了?!

對呀,他本來就是和陳敘順路,順便在此盤桓兩日的,如今陳敘在浦口已經安頓下來,他當然要走啦,他要去的地方是台州衛所,離這裏還很遠。

秀蓀接過捧盒闔上蓋子,望了一眼窗外的天光,都走了半天了,不知道到哪兒了。

“好了我知道了,”秀蓀打起精神來,扯出個大大的笑容,“我看看靈卉,三太太方才派人來叫我們幾個過去用午膳,你昨晚看著靈卉,今天上午又跟著我在學堂,先去歇著吧,換小喜鵲來跟著我就行。”

阿紅退了下去。

秀蓀心裏還是耿耿於懷,真是的,那家夥昨天還半路堵截來著,今天就不見了,真討厭,真討厭,真討厭……

她將那盒窩絲糖擺在架子床的枕頭邊,對著鏡子整了整衣飾,帶著小喜鵲去了小二房院子。

秀蓀沉浸在小小的失落中度過了好幾天,把全部的熱情都都投入到教靈卉說話上麵。

這麼大的孩子似乎說單句比較在行,靈卉很快就學會說,噠噠,加加,巴巴,噠噠。啦噠噠。

就是爹爹,姐姐,抱抱,太太,老太太。

自從靈卉喊了那一聲極其不清晰的“爹爹”之後,陳敘的父愛似乎終於開了竅,每天下衙就急著來二老太太的院子請安。當然最重要的目的是把自家閨女接回去。

有天。秀蓀去給二老太太請安,遠遠看見陳敘旁若無人地把靈卉馱在肩膀上,去摘那院牆裏伸出來的半枝垂絲海棠。

靈卉細嫩的指尖劃過那小小垂吊的粉色花瓣。咯咯的笑聲隨著那花香擴散到很遠很遠的雲霄裏。

秀蓀想起皇祖母曾經描述的情景,也許前世那被她忘卻的父王也曾如此馱著她在這樣閬苑仙境般的景色裏徜徉來去。

所有的色彩都是鮮豔的,明媚的,卻在秀蓀的眼前糊上了一層白光。白色的牆、紅色的花、翠色的柳,都變成了大團大團模糊的斑塊。隻有那藍藍的天空還是永遠的底色,還是那麼遙遠,那麼飄渺。

“小姐,你怎麼哭了呀?”小喜鵲看見了。忙遞上了帕子給她擦眼淚。

秀蓀喘了口氣,睜大眼睛讓眼淚流得慢一點,秀蓀笑了笑道。“沒事,我就是忽然有點想我娘。”

小喜鵲稚嫩的聲音勸道。“我娘說,女兒生來就是注定要離開家的,隻要在外麵活得好,就是孝順了。”

秀蓀接過帕子開眼角,豎起大拇指,“你娘真有見識,過兩天給你放假回去看看,再給你帶一大包零食送給你弟弟吃。”

小喜鵲笑著道了謝,她似乎並沒有被秀蓀傷春悲秋的壞情緒感染,隻是歡天喜地地笑無限位麵竊取。

秀蓀頓時也醒悟自己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壞小孩,她現在有祖母母親要孝順,很忙,還有,下次八老爺回來的時候,她也要對他好一點,就當是補償前世那個沒有緣分的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