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風就這樣一直站著失神的站著,有誰看過一直以來道骨仙風,早已斷七情絕六欲的序風上仙有過這種表情?
落寞無神……
當序風清醒時,打算回去南楓館,
才發現天黑了,才發現自己其實站了那麼久,而自己身邊早已沒有誰。南楓早已抱著藍孤寂回去療傷了,桃斯也被柳奐帶回館內了。
徒留他一人,站在這片空曠而又一片死寂的地方……
一個人,太冷了太冷了,可是世人總看到他高高在上,又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寂寞?其實,連他自己也都不知道。
“水……水……”一張蒼白不帶血色的幹裂嘴唇微微的顫抖著,發出脆弱粗啞的聲音,一雙秀眉蹙著隆起高高的眉川。“水……我要水……”
門突然被“碰”的打開,男子急步走到床沿坐下,扶起床上的女子:“孤寂?孤寂你醒了?”急促的語言毫不掩飾的興奮。
“我要水……給我水……”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一下子闖入黑暗的世界,讓她忍不住想抬起手來遮擋,可是手很不配合地無力。
“來,孤寂喝口水先!”柳奐讓藍孤寂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裏,拿著水杯慢慢的給她喂水,那直到眉眼的笑意自藍孤寂醒來至今一直掛著。
“乖,你先躺著,我去告訴南楓和桃斯,他們一定比我更開心!”扶著她躺下後,柳奐奔到門前,想都沒想就不顧形象的大聲喊:“孤寂醒來!孤寂醒來!”
聽到聲音的人都突然一顫,有的是因為藍孤寂醒來,還有的是被柳奐嚇到了。而桃斯聽見後更是條件反射似的突然站起,拖著他未痊愈的身體向這裏奔來。南楓的房間更是刮過一陣風似的帶動門窗互相拍打。
“孤寂醒來?”因為南楓的房間離藍孤寂的房間最近,沒一會就聽到一陣鈴鐺掠風而過的聲音,然後一雙爪子就激動得“啪”的一聲在搭在柳奐身上,惹得柳奐一顫!
“對啊!醒來在裏麵,你快進去吧!”柳奐主動讓開路讓南楓快點進去。南楓進去後,柳奐才扯下僵硬的笑臉,換上一副猙獰的表情。我去!這麼激動,直接在館裏飛了!啊,下手這麼重!肯定都要黑了!
“啪!”又有兩爪子從後麵激動的搭上柳奐的肩膀,原本猙獰的臉馬上綠了!
“孤寂沒事了?”桃斯原本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的聲音此時對柳奐來說無疑是地獄之音!
柳奐臉憋的通紅,艱難地挪開一小步,咬牙切齒地說:“是啊……你,快進去吧!”
“嗯,謝謝!”很明顯桃斯一興奮就沒有了儒雅公子的氣質和行為了,因為他激動得把柳奐一扔,然後不回頭的衝進了藍孤寂閨房!而後麵發出來的巨響,被眾人自動的屏蔽掉!
“孤寂……”桃斯進去後,看到躺在床上的藍孤寂,臉色蒼白,整個人憔悴不堪,雙腳就如同灌了鉛一樣,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艱難,在離她還有幾十步遠的地方終於停住了腳步,“……對不起……”
“為什麼要這麼說?”藍孤寂還顯得很憔悴的臉布滿著不解。
越看著這樣的她,桃斯就越內疚,“因為我自己的弱小,使你受了那麼重的傷。”
“斯哥哥,你過來。”藍孤寂努力掀起淡淡的微笑輕聲地喚著。
桃斯執起藍孤寂的冰涼的手放在臉上眼神波光粼粼閃過悲傷內疚後悔還許多複雜的表情。
“斯哥哥,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住在這裏,和世人所稱的妖怪活在一起,學習所謂的妖術嗎?”
桃斯也是不解,想了想,說“是因為無家可歸嗎?”
“不全是這樣的。小時候的確是因為無家可歸才住在南楓館。久久的,我便忘了我自己是人類,或者說你們並非人類。”藍孤寂的另一隻手摁在胸口,慢慢地閉上了眼。過了好久好久,當桃斯以為她睡著時,她才突然開口“斯哥哥,何為人,何為妖,何為仙?”
“人是萬物靈長,人得道使用仙術則為仙。至於妖……”桃斯無奈的苦笑,“妖則是低下之物經過修煉使用妖術的物什。”
“那什麼是妖術,什麼是仙術?”
“……”這個問題,桃斯表示不解也,不知怎麼跟她說,不僅如此他總覺得藍孤寂醒後人就變得怪怪的。
這時藍孤寂才睜開眼睛看著桃斯,“在我看來,善則是仙,惡則為妖魔。救人之術便是仙術。所以,莫不是你當時護住我的心脈,動用自己的真氣克製這我的靈力外泄,那我四周的生物大概都會是難逃死劫。若是這樣,我便是妖魔!這樣的你又怎麼是弱小呢?斯哥哥,這時你還有什麼對不起我嗎?”藍孤寂總是會對南楓館裏的妖綻放最純真的笑,而她的微笑和理解對他們來說就是這世上最好的良藥。
“……你這個笨蛋。”桃斯眼角盛著流動的水晶,大半天才小聲的說出話,即使壓低了聲音可還是能聽出中微微的顫抖。他是被藍孤寂的這番發自肺腑的話給震懾住,如同一股暖流流進體內,在四處遊串,最後聚集在心口不停等等溫暖自己冰冷了多年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