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芳條件反射地問道:“什麼事?”
“這事不難,”卓婭扯了扯嘴角,破碎的陽光從門前的大樹上落下,在卓婭清麗的臉龐上斑駁如畫,在劉曉芳眼裏顯得頗為妖異,“卓婭不過是想讓大伯母夜裏見著我父母時代我報一聲平安。”
劉曉芳一怔,一陣涼風吹過,這並不算寒涼的下午裏不知何時從心底浮起一層冰雪讓她渾身濕冷,恍惚間看見夢裏那渾身是血的一雙人對她伸出了支離破碎的白骨森寒的雙手,拖著殘破的身軀瞪大的雙眼晦暗無神卻透露著的蝕骨的恨意,倉促地拉起還有些搞不清狀況的卓欣逃命般的跑了。
日光躲入雲層,樹下的女子迎風而立,白色裙裾輕輕飄揚,微微勾起的嘴角為女子蒼白的麵容增添了一分溫柔。劉曉芳卻覺得這樣的女子像是地獄爬出的惡鬼,白日青天裏也不懼這世間正氣,隻因她本身又是受上天垂憐的天使,降臨這凡塵便是為消除前世仇恨,然後回歸。
當年害她一家,如今這些毒不過是小小利息,大伯母,這,你就害怕了嗎?那後麵的,你還怎麼接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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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蘇蘇!你有什麼臉跟我講這些話?!”劉曉芳睚眥盡咧,一臉猙獰的看著眼前那個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貴氣的身著旗袍的優雅婦人,心裏一陣暗恨,憑什麼這一路走來,他們滿身殺伐與市井氣息,而眼前的這人卻依舊素手纖纖一身風華?
“喲,劉曉芳,這一天不見脾氣就見長?”木蘇蘇也很是驚訝,這隻長膘不長腦的大嫂何時也能想明白當年他們背後動的那些手腳?定是有什麼人又想把這傻子當槍使來對付他們了?木蘇蘇壓下心底的輕蔑,一團和氣的對這她向來看不起的女人道:“大嫂,你看我們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麼多年我們家是什麼樣子你也知道,何時對你們對二哥有過半分不滿?”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她就想起來那時卓婭對她說過的話,這麼多年,他們共同做過的所有事情三弟一家都做得不落痕跡,而他們卻是明麵上所有證據的指向。
她剛從卓婭哪裏開就馬上趕了過來,不過是詢問他們是否在當年的事情上真有動過手腳,而這一向以脾氣好著稱的弟妹字裏行間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也就罷了,卻還字字指責她們當年狼心狗肺“大義滅親”,事已至此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呢?
劉曉芳冷哼一聲,“三弟妹,你以為你們這些做得了無痕跡麼?這麼多年拿我們當槍使是不是很愉快?是不是心裏還在嘲笑我們這些愚蠢的人連這些小把戲都看不出來?”瞅了瞅木蘇蘇不斷變換的神色,看著她一陣吃了蒼蠅般的表情,劉曉芳心裏就覺得無比痛快,其實這麼多年來他們又何嚐不知這其中貓膩,隻是心有顧忌不能說出口罷了,如今所有的秘密早就被人知曉,反正橫豎都是死,何不痛快一點,陰森森地衝著那勉強還能維持自己最後的優雅的女人說道:“三弟妹,不要以為當年的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隻要是做過都會留下痕跡的,你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