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式。”端木華心中默念著這三個字。
端木華的右手搭在劍柄之上,洶湧的真氣從手掌湧入劍柄之內,青色的劍柄驟然發紅。清一劍在劍鞘內不安分地抖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就在阿蒂蹲下來,張開血紅的嘴唇向著玉簫尖端過來的同時,清一劍衝破了劍鞘。
精鐵鑄成的劍鞘仿佛紙糊的一般被撐開,清一劍化成的水幕擋在了阿蒂的麵前。
鮮紅的唇,雪白的獠牙,青色水幕,構成巨大的視覺衝突。
“嗡”一聲,阿蒂的嘴咬在水幕上,發出劇烈的衝擊,嘴唇破裂,綠色的血液四濺。
一擊失手,阿蒂迅敏地一點玉足,退到了三丈之外。
“呃……”阿蒂發出嘶啞的吼叫,剛才的撞擊讓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她怨毒無比地望著端木華。
突然,阿蒂身後出現一圈劍光,將阿蒂刺了千瘡百孔,癱倒在地。
竟然有人偷襲暗算!
端木華如臨大敵。
劍光之後,阿蒂被一劍分屍。往地上望去,哪裏有什麼美女,隻見躺著一隻毛茸茸的蜘蛛,溢滿綠色的血液。蜘蛛的身後露出道賊猥瑣的笑臉。
“啪啪,”道賊鼓掌道:“公子果然好算計。這蜘蛛精可不是普通的練氣四重,擅長隱匿修為的法術,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稽山劍門弟子,竟然被你陰了。”
端木華心中暗呼好險,如果蜘蛛精暗藏在夜幕中偷襲,他還真的沒有把握擊敗她。
“僥幸而已,”端木華望著撫掌大笑的道賊。沒想到道賊居然會回來,經他點破,才知道原來這蜘蛛精擅長隱匿修為法術,怪不得自己沒看出來呢。
道賊手裏並沒有拿著魚竿,“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殘花式需要不少的蓄力時間。可憐蜘蛛精把你當成了雛,一點都沒有防備。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破她的?”
端木華淡淡地說,“荒郊野外,深更半夜,露水濕重,卻掛著絲襪褻褲,這是疑點一;孤身女子見了陌生男子,不害怕反而出言挑逗,眼中有興奮之色,這是疑點二;你口口聲聲說她是蜘蛛精,她卻不反駁,神態從容,這是疑點三;你退走以後,主動投懷送抱,這是疑點四。”
道賊笑了笑,“僅憑懷疑,對如花似玉的女子,就敢痛下殺手,公子未免太狠心了吧?”
端木華卻是不肯再多說一句,微微一笑。
道賊撫掌大笑,“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公子很對老夫的脾氣。不知道敢不敢來舍下,共飲一杯?”
端木華淡淡地說,“有何不敢。”通過剛才的戰鬥,已經看出道賊的戰鬥力要略強於端木華,但若是退縮,有違自己的武道之心。
木屋內,掛著一些魚幹肉脯。
端木華和道賊麵對麵坐下,桌上擺著一壺酒,三兩個冷菜,兩付碗筷。
道賊倒了兩杯酒,忽然聽到窗外淒厲的野獸叫聲。
道賊喜道,“陷阱裏有收獲,我出去看看。”
道賊走後,端木華將自己麵前的酒和道賊的對換了一下。
不多時,道賊便拎著一隻血淋淋的野狐進來,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酒桌上的酒杯,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道賊將野狐往牆角一扔,搓了搓手,坐了下來,“今天運氣不錯,我先幹為敬。”說完,便咕嚕咕嚕地喝下一大碗酒,隨後看著端木華。
端木華笑了笑,端起酒碗喝了起來,仰頭喝完一杯。不知怎地,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手指著道賊,張了張嘴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伏在桌上,一動不動。
道賊笑道,“自以為是的小子,這兩個酒碗略有不同,但裏麵的酒都是有毒的。我早已事先服下解藥,你以為換了酒就可以沒事嗎?太真,你太天真了!”說完,便操起魚竿,緩緩地走向端木華。
“噗”一聲,端木華猛然暴起,將口中含著的酒噴到道賊臉上,趁道賊一時錯愕,“飛花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劍便架在道賊脖子上。
道賊正是得意的時候,猝不及防之下,才會著了道。
“不要殺我,”道賊驚慌失措,冷汗直流,“你怎麼看出來的?”
端木華冷冷笑著,並不回答。
道賊眼珠一轉,“我隻求保命,我可以把隱藏多年的寶物獻給你。”
端木華淡淡地說,“在哪裏。”
道賊見端木華問起,心中暗暗得意,果然是個雛,既然貪心我的寶物,就得死在我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