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尊老太：“那些開玩笑的，全都該死。可是這些奴婢，要留著，留著為你所用，留著為你去死。”
妮藍睛聽著玄尊老太看似狠厲的話，這些話從玄尊老太口中說出，聽著不無道理。
妮藍睛：“你也等著，有天我替你去死嗎？”
玄尊老太：“這個世界上，哪個人是為自己活的，如果有天出事，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我。而是你。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玄色巫女的身份更加讓人貪戀的了。你以為世人殺人，卻不知道那是惡人想要得到玄巫家族的血脈。為她所用。”
妮藍睛聽著玄尊老太的話，有驚訝，不知說什麼，有意外，不知問什麼，最終妮藍睛什麼也沒問。
她鬆開了阿楠的脖子，聽到阿楠猛烈的咳嗽，聽到阿楠撲騰倒在地上，挨上玄尊老太狠厲的巴掌。責問她是怎麼做好帶頭侍女的。
這些話，從妮藍睛的耳邊匆匆跑過，再難想起。
妮藍睛轉身時，問了一句：“我想出去。”
當妮藍睛說出這句，空氣中許久沒有得到妮藍睛想要的答複。
脫口說出那句話時，妮藍睛沒有寄予那句話過多的希望，然而當她真正說出時，卻許久沒有得到答複時，妮藍睛突然就特別想要等到那句答案。
等待那個想要的答案，居然那麼漫長。
許久許久。
漫長的等待，就在妮藍睛以為毫無希望時。
“好。”
幹脆利落的一聲好，妮藍睛覺得這麼幹脆仿佛都不像是真正的答案，讓人難以置信。
然而當理智回歸她的大腦，她疑惑地問向玄尊老太：“什麼條件？”
“人間煉獄！”
玄尊老太堅定地說出這四個字，什麼是人間煉獄，妮藍睛不敢想象，她隻在書本中見過，她以為那裏將是油鍋，將是十八層煉獄，她將遭受最殘酷的曆練，不成魔便成鬼。
聽說，那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妮藍睛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天要去經曆這些，她更沒有想到，玄尊老太可以帶她去這樣充滿威脅的地方，可以協議去往那個地方的，不是隻有死神嗎？
妮藍睛不想死，她不想還沒被人殺死，就直接被死神挑選去。
那她，豈不是從踏入空洞司的那一刻起，就踏入的死神領地，這裏沒有一個活人，有的是詭異的黑暗，這裏無人可以到達，有的全是妖人。
這裏，妮藍睛越想越恐怖，越恐怖越加懼怕，她從未這麼接近過死亡。
死亡，仿佛是突然間降臨，沒有和她打過任何招呼，她似乎早就死過一回。
從她第一次昏睡不醒，被竹大夫拯救回來。
她醒了，究竟是她真地醒了，還是隻有她的靈魂醒了。
她陷入了沉思。陷入了無底的恐懼，她不敢麵對，她的身體開始瑟縮，她無法麵對，之前自己是依靠什麼力量，打死了一眾侍女，傷的傷，消失的消失。
她哆哆嗦嗦的，她從來沒有害怕過這麼多，更加不敢麵對，自己最不想要麵對的事情，她無法承受這樣毫無準備卻早已降臨的事實，她像個小女孩滑落地麵，瑟縮地，恨不得將自己埋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