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胖子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磨著牙的問“怎麼吃啊?是不是吃完後再給你留兩口?”
“大俠要是願意,我當然不好拒絕”
湯胖子氣到半哭不笑,一把拉起我,不過他力氣也沒剩下多少,把我拖到窗戶邊上後就隻留下了自己喘氣的份。
怎麼個意思?我心說這是要把我扔下去的節奏啊,難不成他覺得活口不容易下嘴,所以打算先弄死我再開早餐?
“木頭你丫那是什麼眼神?”湯胖子喘了兩口,差不多倒勻了氣,兩手用力的想把我提起來。
我坐在窗根就是不挪窩,嘴裏急道“胖胖胖子咱有事好商量,你這麼摔死我後半輩子一準得後悔”
“我幹毛要摔死你?”
“吃啊”
“吃你個毛雞雞”他用死命把我拉了起來,喝道“看下麵,我是讓你看下麵”
原來不是要把我當飯吃,我放下點心來,抖手抖腳的往下看了看,大驚,又趴出去幾分想看得仔細一些。
“誒誒誒,你能讓人省點心不?”湯胖子從我後腰處拉住我的皮帶,生怕我一個不甚摔下去“我說,還有煙沒?給兩口提個精神,哥一會還得背你下去覓食”一邊說一邊還伸手在我口袋裏亂掏。
我看見,我看見陽光滿滿的灑落一城,那金黃的色澤無一遺漏鋪滿城內大街小巷,所有亡魂都不見蹤影,到處都顯示著灰敗的生機,之前的陰鬱感一掃而光,不論看哪裏都隻會覺得安靜與平靜,這裏正常了,我們終於可以活著出去了。
遠處的城門方向傳來那種厚重木門特有的吱扭聲,嘰嘰吱吱響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咣當兩下木門撞上石牆的動靜響起,才終止了這一切。
很快有人小跑著進來,分成左右兩隊,站定後麵對麵的夾成一條道路,那之間慢慢走進一個人來。
“是姓段的那孫子”湯胖子趴在我邊上磨牙道。
我點點頭繼續看,就見段和譽身穿一件寬大的黑色長袍,五彩絲線在前胸和下擺處勾描摹畫,映在陽光下說不出的好看。
頭戴玉冠,腰纏金帶,輕風徐徐吹過,揚起他微微向上的唇角。
“要下去嗎?”湯胖子問我。
我想了想,道“你說段孫子身後那些光頭對咱倆有沒有影響?”
段和譽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一幫和尚,有老有少,那頭光得嘿,都趕上我媽早些年給我蒸的那種白麵饅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湯胖子吞了口口水“我餓了”
“啊?”
“我看見那些和尚的光頭,就想吃饅頭了,最好能夾點老幹媽什麼的,那滋味,嘖嘖嘖”
我立刻腦補光頭從中間劈開,然後兩半光禿禿的白中間夾著一層油乎乎的紅,不由渾身打了個激靈,差點沒把自己惡心死。
段和譽的目光在城內打了一圈,最後抬起頭來看我跟湯胖子趴著的塔頂小窗,陽光下,我看見他的嘴角越提越高,越提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