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啊”他說,一邊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我怎麼覺得嘴裏這麼腥,你喂我......”
話話一半,他突然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愣住,慢慢轉過頭看我包紮手臂的動作,蹭從地上跳起來,搖晃了兩下,指著我就開罵“你丫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惡不惡心啊你,喂我喝啥不好,喂我喝你的血,成心...成心...”成心了半天,約摸是沒想到即讓我覺得羞愧,又不傷害我的詞彙,沒了下文。
我心裏笑到開花,臉上卻裝著無所謂“噢”了一聲。
“噢你個毛噢,我我我,嘿”一拳就近砸到身邊的土台上,眼眶發紅。
我終於忍不住了,而且不想讓他把這種狀態持續太久,看得我渾身汗毛直起“你不會是想咬舌自盡吧”我道“那麻煩你自盡之前能不能幫我把那張皮子剝下來?”
“什麼皮子”
“那個”我指著另外一邊的沙狼屍體“反正你也喝了它的血,就不介意扒皮抽筋這種事情了吧”
要說野外求生還真是湯胖子的拿手活,能把肉烤到這個程度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當然也得歸功我帶來的優質調味料,香得我差點把手指也吞下去。
湯胖子邊吃邊自誇,甩著腮幫子上的油哇啦哇啦個不停,一點也沒提調料的事情,這讓我很鬱悶。
更鬱悶的是隻吃了一條腿就撐得再也吃不下,湯胖子兩條後腿下肚,還想伸手去夠其它,被我一巴掌拍開,說留著下頓再吃。
“別啊,誰知道下頓又是什麼情況,烤了就得吃掉,浪費絕對不是好事”
“不怕撐死你”
“有東西吃,撐死也認了”湯胖子兩眼巴巴望著我拿出塑料袋裝沒吃完的那些“我說木頭,留點,多少再留下點”
湯胖子吃東西有個習慣,喜歡把吃過的骨頭擺成圖案玩,那時候在雨林也是,而且不論什麼類型的獵物,被他吐出的骨頭幹淨得連狗都得嫌棄。
他這次的圖案沒擺完,多少還是有點介意。
見我真的不再給他烤肉,一邊歎氣說明天臭了可怎麼辦,一邊重新把骨頭打亂擺成其它小一點的圖案。
“什麼?”
“什麼什麼?”
“你這回擺啥”
“往生符,祭奠我那悲催早死沙狼小兄弟”
往往像這種地方都不能久留,我們不但殺了沙狼,還烤得空氣中全是食物的香味,如果不趁早離開,難說還會引來什麼東西。
湯胖子吃過東西後臉色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有點虛弱,至少不再用我扶著他。
隻不過攝入量有點過大,一路上不停揉著胃,我覺得我下手還是遲了點,早知道隻讓他啃半條後腿就好。
天剛擦黑,我們十分幸運的找到一個洞穴,不深,我們兩個擠進去坐下後,就再沒有多的地方用來挪動,不過勝在易守難攻,也算是安身立命的上上之選。
於是我們在洞口點了一堆火,夜,慢慢拉開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