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外麵是靠不住了,我得自救,首先我想到的就是看我能不能從地下挖個洞跑出去。
就這麼一邊想著,一邊驅車再次入城。不過中途我又換了一台車,這已經是無償征用的第三台,加油站加不了油,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城停電的緣故。
城裏還是那麼安靜,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死寂。
以往我走在這座城市,都會嫌它人太多,太過嘈雜,現如今想聽到除我之外的另一種聲音都是種奢望。
因為要讓開路上的各種車輛和人群,車速沒辦法提起來。所以,我也更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種詭異感,人們完全還是一樣的表情,不論我走多少遍,他們永遠都保持著目前這種姿勢與動態。
他們有些定格在行進的過程中,有些定格在談笑爭吵的過程中,每一個人臉上都有著屬於他自己的表情,千人千麵,千麵千態。卻又都一樣,一樣承載著死亡。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人主動倒地,不過再不可理解的情況的都發生了,我並不糾結於此。
之後我也在所難免的觸動過個別人,我發現,隻有在我去主動觸碰他們的時候,他們才會有新鮮屍體該有的反應,倒地、鬆肛、溢液之類。
我一邊仔細驅車一邊猜想,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還有活過來的機會,雖說現在他們看起來臉色都與死人無異,甚至有幾個已經開始出現少量小麵積屍斑。
但至少他們是站立的,是不是當那個來自地獄的罩被打開後,他們就會像出事時一樣突然活過來,然後不記得自己已經‘死’過,繼續著前一秒的行進或者對話。
武威城外的時間對他們來說,隻是發了個愣怔。
這也是為什麼我現在絕不輕易擦碰任何一個人的原因,不碰可能還會活過來,一碰,那就是真的死了。
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歎了口氣,我認命的走下車。
空氣比我想像的要好(因為車窗一直都沒搖下來過),沒什麼異味在裏麵。我盡可能快的去找我需要的東西,並且試圖把周圍這些人都當成土豆雕花,但好似不怎麼成功。
那種從四麵八方被人窺視住的異感,叫我頭皮一波一波發麻,身上一層層的直冒冷汗,總感覺這些人會突然向我撲過來。
被一幫僵屍撲住是什麼感覺?他們不會真的咬我吧!
值得欣慰的是,直到找全所有東西,這些人都還待在原地一動未動。雖然大多數臉色發青,嘴唇發白,眼仁灰敗,看起來不舒服到了極點,至少他們沒再發生異象,這對我來說就是好事。
我回到車上長長鬆了一口氣。心想Good boy!棒極了,大家夥最好永遠別動,直到這個破罩被打開。
開車繞著‘路障’大體走了一圈,幾經比對,我終於找到一處相對來說土質較軟的地方。
我找到的就是一塊農民自留地,地裏的玉米已經收盡,隻有玉米杆子還沒有來得及被踩倒收割掉。
拿尋來的登山鎬探了探,土質還算鬆軟。
‘路障’正好從這片玉米地穿過,隔著扭曲的空氣我看到外麵再遠一些是一片荒灘,沒什麼人出現。看來,目前為止,外界所有注意力仍舊放在各大路口處。
我坐在車裏吃了點東西喝了口水,抬頭看看天上的大太陽,脫下外套開始幹活。
計劃一:我先打算沿著‘路障’下沿挖挖看,如果說‘路障’隻是緊貼著地方,那我就可以用最省力的方式挖出最短的通道,然後逃離生天。
可沒等我挖下幾米我就發現,這東西居然是‘活’的,它似乎有著屬於它的本能意識,我挖多少它就填入多少,一鎬下去它立馬隨入,再下鎬,就像是挖進淤泥,難進寸縷。計劃一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