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喜他們聽到此處都站起身走到案子前,順著薛敬手中木棍指向看去,正是石子圖處,薛敬見眾人茫然繼續說道,“這,就是雲塢的八卦陣,此陣極為詭異,人若進去便出不來,我軍有五千精兵都折損在了裏頭,後來我們找到地方官員,術士,甚至是未來得及撤走的老者孩童,才勉強將此陣拚個七八分,據他們說,此陣為雲塢皇族才會使的兵陣,且他們也都是會使而不會解,所以我們在此耗了七日也無果,想說等各位將軍來了,看看是否有人能解。”
薛敬雖說的平淡,個中曲折卻明顯讓陸延喜他們感到此陣很不簡單,整個氣氛都因此凝重起來。過了半響,見幾人還是一副遲疑的樣子,朱承順冷笑道,“莫說王爺被此陣折磨多日,我們來大營也有三日了,一直在探討,都未有結果,大將軍剛到,你們就讓他破解此陣,未免也太難為他了!”
“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這莽大漢,豈能與我師父相比?!”說這話的自然是程鐵英。
朱承順聽罷立刻火冒三丈,拍桌而起,指著程鐵英嚷道,“你這黃毛丫頭,老子忍你三分,你就進他一丈,好歹老子還是國大將軍,是你頭上的人,要以老子當年那火爆脾氣,早就幾錘了結了你!”
程鐵英的性子,當然不會忍氣吞聲,隻見她從椅子上跳起來,衝著朱承順喊道,“你不就是會舞個錘子麼,拿錘子砸人誰不會,要不是你整天裝傻充愣在丞相麵前賣弄,哪能當上這國大將軍,你也配?”
“哎!程將軍,你這話說得,那依你所言,丞相是個不會識人的庸才嘍?”幫腔的是鎮護將軍吳沔,一雙細長眼總是半眯著,臉頰又瘦削,總讓懷寧聯想到蛇,所以從一開始就沒什麼好感。
程鐵英不禁哄然大笑,指著吳沔道,“這是你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吳沔氣結,擺開架勢準備幹一場,劉文征連忙前來製止,他是前朝元帥的遺腹子,受到先帝器重,所以到了當朝,眾人也不免敬他幾分,劉文征拱手對三人各鞠一禮,“幾位將軍莫要再吵了,都是自家人,免得傷了和氣,況且現在…”
沒等劉文征說完,朱承順就衝他冷哼一聲,“小兒,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事,老子…”
‘啪’!
憑空一聲炸響,朱承順驚到,叫囂聲也戛然而止,一隻杯蓋‘咕嚕咕嚕’滾到幾人中間,轉了幾圈停下來,大家都抬頭尋找其來處,卻見齊王手上還握著一角瓷塊,其餘全碎裂在桌,騰騰冒著熱氣,他端杯一敲,竟將整個杯身和杯托都震碎,蓋子沒了棲處,才從桌上滾出去。一時間無人敢再說話,都麵向齊王低下頭,大氣不敢出。齊王從主位上站起來,目光淩厲地掃射眾人,那種刀鋒劃過的感覺,不抬頭也能讓人不寒而栗。
“在本王的營帳,竟由得你們這般放肆!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做出此等幼稚行為不覺丟臉?你們三人,且自行領了十杖軍棍去。”
三人聽得,應承出了帳門,屆時便傳來木棒捶打的聲音,不消一會兒,三人就一瘸一拐的回來,對著齊王行一禮,乖順地站在邊上了。
齊王看看三人,對薛敬丟下句,“繼續。”
便又坐回主位,拿了新上的茶呷了幾口,撐著腦袋,皺起眉頭,氣惱之餘略顯疲態,看來確實耗費了不少心力。薛敬雖得了命令,但回身看看站在案子旁的幾人,一時又不知從何繼續,其他人的神色也都是大同小異。
“可否讓我一試?”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這句話如平地一聲雷,轟得一幹人皆是懵怔,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朱承順,他爆出一聲大笑,卻因挨了打,看上去甚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