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閉上眼,神識完全放開,盡力將靈覺提升到最大。
這一刻,雖然什麼也看不到,可傳入耳中的聲音卻變得異常清晰,哪怕是一粒沙粒被風吹起打在石鼎上發出的回響。
很快就在右邊三米處的沙地下聽到了一陣窸窣的響動,來了!
我依舊沒有睜眼,完全憑著感覺抬手連刺,劍隨意動,劃破空氣,發出一陣‘嗤嗤’的輕響,接著便有一股腥臭之氣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之中。
在原地停了兩秒,我猛的向前衝了一步,回劍斬向剛才所站的位置,一股比剛才濃鬱幾倍的腥臭之氣跟著散了出來。
做完了這一切,我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側耳聽了一陣,確定再沒有什麼動靜後才慢慢的睜開雙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腳下一片被斬成數段肉塊,每一段的表麵都覆蓋著一層薄冰,再遠一點,又是幾段散開的蟲屍,近三米的沙地都被蟲身中滲出的綠色的液體給浸濕了。
這個畫麵著實不怎麼好看,我的胃跟著翻滾了幾下,急忙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一張人臉從鼎下探了上來。
是趙清雅,她隻是朝這邊望了一眼就趕緊將腦袋縮了下去,也是,對於一個正常的女人來說,這幅滿地蟲屍的畫麵也夠她惡心一陣的了。
這邊的事暫時算是處理完了,回頭又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張銘,便提著劍朝石鼎的方向走去。
回到鼎底,就看到趙清雅雙目無神的抱著腿坐在不遠處的角落。
我擺了擺手“趙所長?你沒事吧?不過就是一些蟲子而已,我都處理掉了。”
她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鼻梁處捏了捏,輕聲道“是嗎,小張呢?他也被你處理掉了?”
原來趙清雅還看到了死去的張銘,怪不得會這麼消沉,常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突然見到這種場景後很容易精神崩潰,得想辦法勸導一下。
我咽了口吐沫,尷尬的點了點頭“其實事實跟你看到的不太一樣,怎麼說呢,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小張了,你剛才在上麵也見過了,我的猜測是……”
趙清雅抬手打住我的話頭,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小張被那些蟲子控製的事我在心中多少也猜到一些,隻是那個畫麵讓我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沒事,過一陣子就好了。”
還好,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堅強不少,這種時候可不能因為這再出點什麼問題。
趙清雅取出紙巾在眼角擦了一下,便指著石縫旁釘好的兩根長釘道“你剛才上去後,我就將這兩根釘子釘了進去,隻是不知夠不夠深,能不能撐的住。”
我看了下,那兩根釘子正釘在石板上方,隻才釘進去了三分之一,這肯定是不行的。
不過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不容易了。
我走到近前,正準備動手,趙清雅就從旁邊遞了一個微型榔頭過來“用這個吧,我背包的空間有限,隻能裝下這種型號的了。”
我表示不用,抬起劍身向下側拍,叮叮兩聲輕響,兩根釘子就完全被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