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尹千侯都有些驚訝,剛才說話時專門挑了個背對她的方向,而且聲音放的很小,照理說一般人是聽不到的。
看我們沒有反應,趙清雅接著問道“說話啊!那個青衣會的尹幫主,這花名是你說的吧?”
尹千侯尷尬的將手中的花朵晃了晃“差不多吧,應該就是這種花,如果我沒搞錯的話。”
趙清雅思索了一下,輕聲念道“還真有這種花,那麼書中所記的回魂液也是真的嘍,這果然不是謠傳,月氏人的秘密看來是真的了。”
她的聲音放的很小,幾乎是在囈語,可是卻逃不出我的耳朵,這女人竟然知道回魂液,莫非她也看過那本筆記?
尹千侯可沒聽見她的話,隻是繼續試探道“趙所長不會也知道這種花吧?我是個粗人,隻是人大體描繪過,也不知道是拿來做什麼用的,可否指教一下。”
趙清雅眨了下眼,回了句“不知道。”就重新回身研究那具石棺了,一點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好在這位尹幫主的城府很深,也沒說什麼,便繼續彎腰去摘花了,看表情相當專注。
就這麼過了十來分鍾,兩人各有事做,周圍又沒什麼異動,這本來是件好事,可我卻覺得越發的不對勁起來。
照理說在這種環境中,人本能的反應應該是趕緊離開,規避風險。
趙清雅癡迷於研究那具石棺,不提離開倒還可以理解,可這位尹幫主卻是老油條了,應該清楚在這裏多呆一分鍾,就會多一份危險。
就算是要摘花回去配那所謂的回魂液,也應該先去將其他人叫進來一起才更效率。
最讓我疑心的是,隻是摘了幾朵花,從他的身上也慢慢飄出一股淡淡的花香來。
我走到他的身後,將那張破邪符直接拍在了他的背上,尹幫主回過身來,睜大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餘先生,你這又是幹什麼,請不要再影響我工作了。”
我笑了一下,說了句“你繼續!”便向後退了一步,左手伸入懷中,準備將陰劍取出來。
因為剛才在他回身的瞬間,嘴角處隱隱有一道暗紅色的水跡淌下。
這個情景讓我想起了班固筆記中,那些死去的月氏軍人圍在一起吃魔鬼蘭的場麵。
相比起來,之前我也曾遇到過不少糟糕的狀況,以及很多可怕的對手,可都沒現在站在池中這般心中沒底。
回頭再看那邊的趙清雅,她正在用手撫摸石棺外的那副怪物的畫像。
本來光是這個動作倒說明不了什麼,可是從她的眼神中竟透露出一絲濃濃的眷戀,這問題可就大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又被附身了。
此時一股水流衝到了大腿側麵,才發現以我為中心兩米的範圍內已經聚滿了紅色的浮萍,而水中的溫度也從初時的溫熱,變成了現在的冰涼。
尹千侯和趙清雅身邊卻顯得幹淨了不少,那些浮萍在聚過來的同時,都刻意的與他們保持了些許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