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在旁一臉認真的補充道“雖然路沒走錯,可是此處卻更加凶險,陣靈之類的東西不用再找人類附身就能出手了。”
“因為在這裏,它們本身就是存在的,我們這樣冒失的進來,會不會太魯莽了些?”
“自古危險總是與機遇並存,別想那麼多了,咱們前進吧,說不定能一鼓作氣就將這陣給破了呢。”我給大家打氣道。
聽了這話,劉家兄妹的表情好了不少,不過走在這修繕破舊的走廊上,仍然讓人感覺不那麼踏實。
此處已經不是醫院,左側是一道白色的石牆,右側雖然也是牆,但是每隔一段,倒是有一麵窗戶可以望見外麵的夜空,沒有剛才在停屍間那麼壓抑。
走著走著,一種奇怪的感覺從腳下傳來,總覺得地麵並不似眼前的那般平整,好像是由一塊塊的凹凸不平之物拚湊而成的。
這種感覺並不隻是我一個人有,劉秀已經蹲了下去,拿出一根紅色的長線,在地上擺了個圈,然後將銅尺在圈的中心輕輕一拍。
便聽得‘咚’的一聲悶響傳來,眼前的景色就變的截然不同了。
腳下哪裏還是那片平整的水泥地,而是由無數顆仰麵向上的人頭組成的地麵,有人踩在上麵,下方的人頭便會發出痛苦的呻吟。
這個情景相當震撼,如果是兩年前,我一定會受不了,直接吐出來,可是現在卻能冷靜應對,這也許就是成熟。
劉秀的臉色雖然也很不好看,不過倒也能堅持,劉舒明顯有些接受不了,幾次都差點跌倒。
要不是她哥在旁邊攙扶著,很可能已經和那地上的人頭來上幾次親密接觸了。
劉秀安慰道,這隻是幻象的一種,恐怕是布陣人用來迷惑敵人的。
我雖然口中沒有言語,心中卻不這麼認為。
從下方的人頭中,我感到了一股股強烈的怨念,這應該是多年在醫院中死亡的魂魄,沒有能去地府投胎,都被這十閻鬼界拘在此處了。
好惡毒的陣法,沒想到竟然拘役了這麼多亡魂,如果可能,一定要破了此陣,還它們一個公道。
地下的人頭不住的呻吟,劉舒雖然勉強自己不往下看,可是臉色依舊很差,而且我注意到她護身的白光竟有漸漸變淡的趨勢。
這是相當不好的一個現象,說明她的內心已經有些無法保持平靜了。
我急忙拿出一道靜心符直接塞在了她的手中,那符輕輕的旋轉了一下,就化為一道白光彙入了劉舒的身子。
劉秀有些著急的問道“餘兄,你這是……”
當他看到妹妹逐漸舒緩的表情後,就將後半句話重新咽了回去。
我看著麵前這條向遠處無盡延伸的人頭路,說道“劉兄不用擔心,這是我下山時,一位道法高深的師兄所畫的靜心符。”
“此符隻在平定人心,並沒有其它副作用,正好適用於此刻的劉姑娘。”
劉秀用一種近乎炙熱的眼神看了我一會兒,才緩緩道“餘兄果然是個豪爽之人,雖然你沒有說破,我卻也知道此符肯定不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