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時也反應了過來,指著最外麵的傳令兵叫道“愣著幹什麼,快去啊,要是耽誤了,軍法處置。”
帳中的軍士一下就跑了個幹淨,髒道士走了過來,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從中倒出一些黃色的藥粉塗在夫人的傷口上。
這藥粉十分有效,傷口邊上的血水很快就不冒了,我則沉住氣,伸出右手,用兩指夾住劍身,慢慢的向上提起。
郭將軍本來想親自上手,因為長年打仗的他知道,把利器從傷口中拔出是個技術活,最好做到穩,保證拔出時不再擴大傷口。
很多人不知道這一點,動作過於粗魯,往往會造成二次傷害,甚至切斷主要血脈,造成大出血。
可是女兒那信任的眼神卻讓他閉上了嘴,因為麵前的這個男人好像總是能夠創造奇跡,既然他出手了,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果然,劍身一點點的向上拔出,並沒有一絲晃動,就像被平穩的吸上去一樣,傷口一絲都沒有擴大。
髒道士則在一邊隨著長劍的拔出,將那藥粉又倒了一些進去。
最終我右手一提,長劍完全拔了出來,一股血液剛要湧出,就被道士倒了一堆黃粉在上麵,冒了幾個血泡就凝固了。
郭將軍趕緊過來檢查了下夫人的傷口,驚奇的發現竟然已經開始結痂了,這讓他對麵前的兩人又高看了一眼。
剛放下那把長劍,一股刺痛傳入了手背,唔,剛才太專注於撥劍救人了,竟連自己手背被劃破了都給忘記了。
不過看著郭夫人並無大礙,我倒是覺得這手並沒有那麼痛了,咦?好像還真沒那麼痛了,一陣陣冰涼從傷口傳來。
回頭一看,才發現郭憐月手中拿著白色的瓷瓶,將大量粉末倒在了我的傷口之上。
髒道士在後麵心痛的道“喂,大小姐,郡主大人,您手輕點,他那口子小,用不了這麼些的,這藥可是很珍貴的呀。”
郭小姐回道“別這麼摳門嘛,我也是為了他好,之後我叫爹爹多給你些賞錢,別打擾本小姐。”
之後她又從後方醫務兵的手中接過一片白色的紗布,替我包紮了起來。
不知為什麼,看著她認真包紮的模樣,讓我覺得心裏暖暖的,幾根秀發從額角彈起,怎麼覺得比平時還可愛了些。
傷口很快就包紮完了,郭憐月臉紅撲撲的捧著我的手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謝謝了。”實在找不出詞來說了,怎麼感覺自己比平時笨拙了十倍。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道“傻子,剛才幹嘛那樣空手去擋劍啊,要是萬一少個指頭可怎麼辦?”
“……”
她看我不說話,又轉了個態度“不過還要謝謝你,及時的製止了附在我身上的東西,救了娘親,使的我沒有釀成無可挽回的錯誤。”
說著她將扔在地上的木盒還給了我,不過眼中卻有淚光在不停翻滾。
我剛想用手去幫她擦拭,便聽得身後一聲微弱的女聲道“月兒,你在哪?”
郭憐月伸了下舌頭,將臉前伸,碰在我伸到一半的手掌中輕輕的蹭了一下,就跑去見自己的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