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往事(2 / 3)

華莎靜坐於沙發上,沉默地玩著自己的手指。她如今住的人家在韓國何處她都不知道,他們一家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她如今沒有了妹妹童惟,卻多出了兩個哥哥。雖不知哥哥叫何名字,但是兩個哥哥待自己還是極好的。看他們的樣子,一個大她大約6歲,一個大她大約14歲。

他們第一次見她以為是韓國人,因此說一大串韓語。她因為對一切都太過陌生,所以一句話都不敢說。後來她們以為她是不會說話的孩子,才用畫圖的方式對話。不過,實在無法畫出圖畫的時候,便用簡單的英語對話。華莎最好的學科便是英語,因此英語交流是很容易的。

華莎靠在沙發的枕頭,微微調整呼吸,試圖讓自己的心率放慢些,小哥見她如此模樣,摸摸她的額頭,喃喃一句韓語。

之後又發現她不懂韓語,才拿出一支筆,在紙上畫了一幅畫:一個小人躺在床上,很難受的樣子。

華莎搖了搖頭,依舊躺在沙發上,呼吸稍稍微弱。但並不影響整個人的身體。小哥終於急了,開始忙讓她躺下,又忙著幫她倒水。華莎終於從口中蹦出一句簡單的韓語了。這讓他又驚又喜,他又說了句韓語,可她卻又聽不懂了。他畫下圖畫:兩個小人,一個對另一個作講話狀,一個箭頭指向小人,寫下:canyou?華莎一下領會到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他又寫下了一個單詞:country?華莎雖隻有十歲,但從小學英語也懂得很多英語,因此拿過紙張寫下:china。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翌日,華莎望著鏡子,依舊是蒼白臉龐,紫色嘴唇。她知道是怎麼回事,可守口如瓶,緊咬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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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惟獨自坐在房間內,如今她已一無所有,父母已在大地震中去世。姐姐已在韓國分開了,隻剩下她一人在這個陌生的家庭裏。如今,姐姐是死是活都已經全然不知了,童惟趴在桌子上,將頭埋在雙臂之間,眼淚肆意流淌。

她房間的門突然打開,她知道又有人來了,可卻依舊埋著頭,不說話看來者。

一碗湯放到她的手肘邊,那般暖氣立刻衝向臉龐,眼淚就像凝結的水變成冰一樣,停止了流淌。她微微抬頭,便看見坐在她身邊的二哥。

她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眸,他的模樣,比剛才的樣子更清晰。

那張臉龐似乎是雕刻出來的一般完美,皮膚又細又嫩白,雙目如同星子一樣明媚漂亮,鼻梁高挺,嘴唇粉嫩,整張臉看似女孩,完美得無可挑剔。

童惟斜著眼睛望著他,他終於不再是滿腹鄙夷厭惡的眼光,而是平淡卻帶著一點點柔和地看著紙筆寫下:sorry。

童惟搖了搖頭,表示沒事。他又寫下一個單詞:country?童惟輕輕回答他:“china。”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隨後,又指了指她手邊的湯,又寫下:drink。隻是童惟搖了搖頭,表示喝不了,他隻得又把湯拿走。

[2]

轉眼已到了七月,暑假已到。陽光就是火辣的。韓國就是這樣一個國家,冬天大雪飄得厲害,像要把整個世界都覆蓋了一樣。夏天又陽光火辣,曬得人都要脫幾層皮。

兩個月以來,華莎絲毫無法獲得童惟的消息;童惟也絲毫無法得到華莎的情況。兩個人苦學韓語,本就天資聰穎,又有天賦,又因個人十分努力,因此兩人都是短時間內掌握了大部分的韓語語法使用,僅僅兩個月左右就已經習慣了在韓國的生活,並且僅僅在兩個月內能夠流利地與韓國人們交流。

童惟垂著眼簾,拿著鉛筆畫著畫。小哥就在身邊,看著她每一幅素描都是畫的一個女子,且和她長得又一模一樣,便問道:“你畫的自己嗎?”他用著韓語問道。現在的童惟已經可以和他流利地用韓語進行長對話了。

她自幼性子就特別倔強,自身又特別努力。本就因為自己與他們沒有半絲半縷的關係而住在他們家裏過意不去。如今隻能夠分外努力地讀書才覺得自己可以住在這富有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