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竹評價說: “你到很想得開。”說完,她一拍胸口,張開嘴把舌頭吐了出來,然後我就發現她舌尖上居然爬著一條肉乎乎的蟲子。
蟲子有小拇指尖那麼大,呈現出棕色,有兩對膜翅,身子宛如夏蟬,模樣十分古怪,看到蟲子的時候,我元神都為之一動,頓時心生忌憚。
心想,我的媽呀,她嘴裏居然有蟲子,怪不得安塵會逃婚把她甩了,這要是親嘴的時候,親出一條肉蟲子來,那得多惡心?估計一輩子都不想和人親嘴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張妙竹嘴裏的蟲子明顯是蠱,可她是一指匠的女兒,鬼匠的女兒不應該是鬼匠麼,她怎麼會養蠱?
張妙竹將蟲子吐在掌心上,說:“這是金蟬蠱,可以驅除體內一切妖邪,你隻要把它吞下去,讓它在肚子裏待上七天,體內的惡魔即可消除。”
我徒地一怔,讓自己吃了這條蟲子?
我忙搖頭,說:“謝謝張姐的好意,隻是……”
“你信不過我?”
女人心海底針,我的確有點信不過,前幾日她還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要不是一指匠及時出現,說不定我早死在了她的手上。當然我並不是說,她讓我吞下蟲子是想殺我,她如果還想殺我,現在就可以輕鬆做到。隻是蠱蟲可以控製人,讓人喪失心性,我擔心她為了找安塵那個負心漢,用蠱控製我。
而且,按理說她應該是鬼匠,可現在突然吐出了一個蠱蟲來,讓我如何不心生猜疑和忌憚?我不能僅僅憑借幾句麵子上的話,就完全相信她。
她讓我吃我就吃,那我豈不是太傻了?萬一惡魔沒驅除,自己肚子裏又多了個蠱蟲,自己身體不就成了“毒”罐子,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了?
見我不說話,張妙竹冷笑,說:“真是不識好歹,我本想幫你,你居然懷疑我。”
我訕訕地說:“張姐,往肚子填東西最好還是謹慎一些,在說,一個肉蟲子怎麼可能驅除妖邪魔鬼。”
“這不是普通的蠱蟲,金蟬蠱隻能由苗女養成,金蟬蠱是《蠱神經》上排名第一的毒物,即便精通蠱毒之術的高手,也擋不住任意十隻金蠶的合擊。”
我吃驚的說:“那你還讓我吃!”
“不是吃,是吞。金蟬蠱是我三年養成,聽我的指令,為了養它其間挫折無數,甚至差點死掉,現在我和它心神相通。你別看它是毒蠱,但卻能驅鬼馭魔,甚至可以驅使死者的魂魄為養蠱者所用。你可知道這金蟬蠱是如何養成的?”
我搖頭表示不知,張妙竹繼續說:“是將多種毒蟲,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一起放在一個甕缸中密封起來,讓它們自相殘殺,吃來吃去,過那麼一年,最後隻剩下一隻,形態顏色都變了,形狀像蟬,皮膚金黃,便是金蟬。不過那還隻是雛形,要想成為真正的金蟬,還必須把它放在缸中,秘密埋在十字路口,經過七七四十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爐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然後養蠱人再將它吞與腹中,日夜與之相伴念誦經咒,方可達成。
而且養金蟬的人,必須在孤、貧、夭三種結局中選一樣,法術才會靈驗,所以養金蟬的人都沒有好結果,閩南俗語叫做‘金蟬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