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剛砍下鬆樹的那一瞬間,身後陡然傳出一個聲音,把我和賈四道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居然是師兄正一臉笑意地看著我,他也不說話,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忽然感覺師兄的笑有點詭異。
賈四道高興的問師兄,我們幹的怎麼樣。 師兄讚許的點點頭,然後看著我手中的斧頭說:有木,西南庚辛位,有顆鬆樹,你跟我去去砍了它。
我沒有多想嗯了一聲,便往師兄說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我來到西南庚辛位時,跟先前一樣有顆鬆樹,這鬆樹不大,跟第一棵鬆樹大小差不多,就在我剛舉起斧頭砍下去,師兄在後麵直接往我腰間拍了一掌,說砍樹得腰馬合一,揮臂要剛勁有力。
我說好,然後按照師兄說的舉起斧頭劈了下去。就這樣的,在師兄的訓導聲中,我們大概砍了七顆鬆樹,按照師兄的意思我們又把那些鬆樹的樹枝給劈掉,一切弄完我和賈四道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坐在地麵大口出喘氣。
我師兄搖著頭說,他當初跟在師傅身邊時是如何學藝,又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差了。
不得不說,師兄劈樹枝的整個動作下來,如行雲流水般,每一動作都是一氣嗬成,沒絲毫多餘的動作,甚至可以說,看師兄劈樹枝,簡直就是一場視覺享受。
劈完那些樹枝,時近傍晚,師兄對我們說,既然師傅讓我們跟在他身邊學藝,他也不能讓我們白來,自然要教你一些本領,而這砍樹,僅僅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教我們如何識棺,打棺,以及什麼樣的人打什麼的棺材。
他說打棺材,首先要記住鬼匠打棺有三個禁忌,一是惡人的棺材不能打,二是小孩的棺材不能打,三是死於新婚之人的棺材不能打,特別是這第三種棺材,萬萬不可打,一旦打了會折自己的陽壽不說,甚至會招來一些殺身之禍。
說到這裏,師兄頓了頓,抬眼朝村內望了一眼,繼續說,這次我們要打的棺材,正跟第三種棺材差不多,她家男人死於大婚之日。
我和賈四道一聽,立馬感覺到不對,因為女人說她老是夢見自己的男人跟小孩向她訴說,而聽師兄這語氣,女人剛結婚男人就死了,那小孩是怎麼來的?
我把疑惑問了出來,師兄深吸一口煙,說當年他們二人的父母不同意這樁婚事,倆人私奔出去了,懷了六次,也不知道何故,那六個小孩還沒出生便在肚裏夭折了,後來雙方父母見他們可憐,便同意他們的婚事,誰曾想到,就在兩人大辦酒席之時,男方突然死了。
我們忙問師兄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師兄說是看出來的。我們又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師兄隻是給了我們一個饒有深意的笑容,說以後師傅會告訴我們。
我和賈四道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然後問女人的男人是怎麼死的。
沒想到師兄隻是歎了一口氣,沒不說話,隻悶著頭抽煙。把煙抽完,師兄站起身,說我們把樹木扛回去,晚上打那種棺材,我們在邊上看著就行了,千萬別碰。
我和賈四道想問原因,可看師兄一臉的鄭重,也沒敢問,便跟著師兄扛著那些樹回到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