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醒不來?變成植物人嗎?”
醫生沒有說話,估計是在點頭。
我要變成植物人了?
重回陽世的喜悅瞬間蕩然無存,我要被永遠困在這個白色的世界中了嗎?
忽然,眼前一道亮眼的光芒劃過,像是鋒利的貓爪子揮舞下去的反光,緊接著,白色的世界被豁開了一道縫,通過那道縫我看到了幾個身影。
“大夫,大夫,我朋友眼睛動了!”大眼驚喜的喊了起來。
接著,在那道縫隙中,我看到了大眼那張可愛的臉。
大眼閃到一旁,有個穿白大褂的人,用小手電筒從縫隙裏照進光來,驚歎的說:“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大夫的話音剛落,前所未有的疲憊感瞬間襲來,我太累了,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這一覺我不知道睡了多長,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個女護士。她告訴我自己昏迷了三天,這期間有很多人來看過我。她還告訴我,說我後背上的傷很重,差一點就傷到了內髒,也是我命大才撿回了一條命。
除了醫院否認護士,第一來看我的人不是大眼,而是鄧飛。
鄧飛是以刑警隊長的身份來看我的,除了給我做筆錄,還告訴我,凶手的名字叫譚思明,是滿江市文工團的團長,三年前就退休了。報複我那天晚上,他劫持了一輛出租車,根據凶器上的指紋,可以斷定是他殺了司機。
我問鄧飛,譚思明死了沒有。鄧飛說沒死,但比死還難受,他被護欄卡斷了骨頭和神經,造成下半身癱瘓,不過譚思明倒是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同時,還從譚思明的住處,搜出了很多女士內衣,和一本偷窺日記。每一次偷窺後,譚思明都會把過程詳細的記錄下來。
鄧飛說完這些,就把跟在身邊的跟班警察支了出去,病房裏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摸出一支煙放在了嘴裏,可又覺得在病房抽煙不好,便夾在了耳朵上,說:“有些事我想單獨問你。當然這些事,不會記錄在案。”
“你問。”
“我們趕到案發現場時,你已經昏迷不醒了。而譚思明半個身子都卡在了護欄上,從現場的打鬥痕跡來說,譚思明被卡在護欄裏,應該是你幹的,對吧?”
“是。我攥住了他拿凶器的手,拽的。”
“你會功夫?”
“不會。”
“那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大力氣?”
“人為在絕境時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而平時卻不能。”
鄧飛抬眼看我,問:“那你想知道譚思明是怎麼評價你的嗎?”
“他怎麼說?”
“他說你是魔鬼,是一個會流血,會死亡的魔鬼,他差一點就殺了你。”
我苦笑,說:“鄧隊長,像譚思明那種老變態的話能信麼?”
鄧飛愣了片刻,嗤了一聲笑了,說:“也是,偷窺,變態,精神失常,他幾乎全占了。”
但很快,鄧飛的笑容消失,他嚴肅的說:“不過,直覺告訴我,你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