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塵攥著從胸口拔出的沾滿鮮血的銀白楔子,我很難想象一個人如果心髒被插入這種東西,還能夠堅強的活下來,需要有多麼頑強的生命力。
生命真的能頑強到這種程度?
不過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在自己的認知範圍內,也就釋然了。看著安塵咬牙硬忍著,賈四道則手忙腳亂地拍打他的身體和四肢。
拍打的動作看似毫無規律,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節奏感。而我能幫上忙的就是把安塵給扶住,避免他因為氣力不支而倒在地上。
賈四道拍打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鍾,才停下來長長舒一口氣。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有些驚訝地對安塵說:“你的身體,簡直奇妙到無法言喻。怪不得姓毛的要將你關起來,他是想要用你的身體煉丹啊。”
安塵身上的重擔被卸掉,渾身輕鬆了許多,原本慘白的臉色也多了些血色,他說:“這點我像我爸,或者說比我爸身體還好,原因也可能是我被人咬了一口。”
“我師兄真是你親爹?”
安塵信誓旦旦的說:“當然。如假包換。”
“你這脾氣倒是有幾份像他。可你怎麼證明我師兄是你親爹?”
安塵用牙齒刮了下嘴唇,說:“他親口說的。”
“這……”賈四道沉吟了片刻,哈哈的笑了起來,說:“不管你是親生的,還是領養的。但你是我師兄的兒子這點不假,所以也算是我的親人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師叔我罩你。”
安塵苦笑,說:“以後還麻煩師叔多多照顧。”
“好說,好說。哈哈……沒想到我賈四道都這把歲數了,竟然又多了一個親人。老天待我不薄,哈哈……”
賈四道能把安塵看成是親人,可見他和安塵的父親關係非同一般。以賈四道的本事,安塵的性命和前程算是暫時無憂了,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我由衷的為安塵感到高興,可轉念想到自己,悲涼之感油然而生。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要卷入這種無妄之災?
姓毛的是個厲害角色,他對賈四道和安塵沒辦法,可要找我的麻煩還不是輕而易舉?
賈四道在前麵帶路,我攙扶著安塵跟在後麵,說:“老爺子,那姓毛的是什麼人?”
“姓毛的叫毛不嶽,他師傅是苗人,叫苗甘丹。我和苗甘丹有些過節,就是被他設套把我抓住的,為了得到我派的秘術,所以把我關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毛不嶽?這樣豈不是解了你心頭之恨?”
賈四道哈哈一笑,說:“你以為世事都像你說的那麼簡單?毛不嶽有很硬的後台,所以他才能夠拜苗甘丹為師。我們逃了,他們找不到,搜查力度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減弱,畢竟他們的目的也不單純。但如果把他給殺了,得罪苗甘丹倒無所謂,可要是得罪了毛不嶽背後的人,這仇就算結下了,隻怕會追殺我們到天涯海角。所以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叫以退為進。”
安塵咬著牙說:“我才不管姓毛的有什麼後台,下次再遇到他,我非殺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