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專注救人,等大眼身上的火熄滅後,我才發現懸空在水池上方飛屍的屍身已經掉在了水池裏。
空氣中彌漫著汽油味和濃鬱的燒肉味,水池裏蒸騰的火焰,將整個廢棄廠房照的一片通明。
大眼身上還冒著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忙翻動大眼,他身上的火雖然滅了,但衣服還燙的讓人不敢下手。
我腦子裏瞬間閃過一個驚恐的念頭,大眼是什麼時候不動的?好像是在火沒被撲滅時,就已經不動了!他不會被烤死了吧?
我忙用刀子割開大眼的帽子,隻見大眼臉色通紅,眉頭緊皺,鼻孔和嘴巴裏都是幹粉。我忙把他嘴裏的幹粉掏出來,搖晃著他說:“大眼,大眼,你怎麼樣?”
見大眼沒反應,我又把他鼻子裏的幹粉掏出來,試探他的鼻息。
沒氣了!
我心頭一陣驚慌,想起影視劇中的救人情節,於是把大眼的防火服外套脫掉,解開他胸前的衣服,他胸口有一片巴掌般大小的燒傷,燒傷處有好幾個大水泡。
不過我卻來不及顧及這些,而是用雙手擠壓大眼的胸腔做急救。在摁了七八下後,大眼喉嚨裏急促的發出“呃”的一聲,然後,猛的翻身開始劇烈的咳嗦起來。
我心裏頓時一塊大石頭落地,謝天謝地大眼沒死!
“咳咳咳……”大眼咳嗦的眼淚汪汪,鼻子裏都噴出了鼻涕泡。他喘氣著說:“憋死我了。”扭頭看向火焰滾滾地水池,問:“飛屍呢?”
“被燒了。”
大眼如釋重負出了口氣,然後挪了下身子立刻又皺起了眉頭。
我忙問:“怎麼了?”
大眼沒有回答,而是從身下的防火服中摸出了半個頭骨,頭骨已經被火燒成了黑色,也碎裂的不在完整,隻剩下了一個下巴。
他說:“硌的腰疼。”說完,他開始又吸著冷氣檢查自己的燒傷,說:“完了,完了,一定會留下傷疤。”
見大眼沒事,我起身向馬利昂走去,馬利昂此時正靠在水罐上包紮自己的手腕,我問:“馬大哥,你沒事吧?”
馬利昂露出了笑容,說:“沒事,一點小傷。”
“來,我幫你包紮。”
幫馬利昂包紮完傷口,見他沒別的傷,我又去照顧大眼,大眼身上的傷不少,除了胸口的燒傷,兩條大腿也有不同程度的燒傷,除此之外,在他後背傷還有咬傷,被咬的傷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馬利昂說是中了屍毒。
去屍毒的辦法很簡單,隻要用熱水擦幹淨了傷口,再用糯米磨成的米粉,裏麵加上一些生血的草藥,一日兩次,一周之後,看到汙血不再流出之後就可以了。可關鍵的是大眼燒傷很嚴重,必須要到醫院就醫。但是因為水泥池中的火還沒熄滅,在不確定飛屍被燒幹淨前,我們不敢離開。
半個小時後,水池裏的大火終於熄滅了,我跳下去檢查飛屍的骸骨,飛屍的內髒和腸子已經燒為灰燼,隻剩下了被燒黑的骨頭,用腳一踩骨頭便碎成了渣。可謂燒的相當徹底。
唯一沒被燒掉的是邪僧的頭蓋骨,沒燒頭蓋骨並不是我們大意忘了,而是馬利昂不讓燒,他說要用邪僧的頭蓋骨製成“嘎巴拉”當法器,是做法器的最佳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