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在同樣環境中死者的執念,來了解遷怒我的革命小將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因為心裏對死人坑有忌憚,所以我挖的特別快,隻幾分鍾就挖出了個半米多深坑。
一鐵鍬鏟下去下,下麵發出了“嚓”的一聲,不用說肯定是挖到骨頭了。
大眼提醒說:“盡量別鏟壞骨頭。”
我點頭說好,然後接過大眼手中的小鏟子繼續挖,挖出的第一塊骨頭是腿骨,第二塊是肋骨,第三塊是盆骨……直到挖到第七塊才找到一顆頭骨。
頭骨表麵沾滿了細沙子,把沙子擦幹淨,頭骨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顯得雪白刺眼。
大眼盤腿坐好,在頭骨眉心點了點雞血,然後把頭骨放在地上,用右手的拇指按在頭骨的鼻孔,中指和食指按在眉骨上方,閉上眼睛嘴裏開始念念有詞。
大約用了半支煙的時間,我發現大眼的臉開始變黑,額頭上冒出了一層汗珠,身子也開始瑟瑟發抖。
“大眼,你怎麼啦?”見狀我的心立刻揪了起來,見他不回應忙把手搭在了他肩上。
在手搭在大眼肩上的刹那,我頓時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身體好涼!即使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透骨的寒冷!
我使勁搖晃大眼,緊張的說:“大眼,你怎麼啦?大眼!”
大眼還是沒有半點反應,甚至,我還能聽到他牙齒打顫的聲音。
電光火石間,我腦子裏冒出了一絲恐懼,直覺告訴我,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立刻離開!
我抬腳把大眼按在地上的頭骨踢開,然後拖著他回到了泥沙堆上,用繩索把大眼綁好,拍了拍他的臉,又叫了幾聲,大眼依然沒有回應。
於是,我忙順著繩索往上爬,爬到一半忽然看到洞口邊緣探出了幾個頭腦,那幾個腦袋戴著紅五角星的軍帽,目光中透著鬼祟。
我忙避開他們的目光,咬著牙繼續往上爬。
兩三分鍾後,終於爬出了洞口,環顧四周,半人多高的野草枯枝隨風沙沙作響,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我不敢耽誤,立刻抓起了地上的繩子。
此時正是中午,陽光從洞口照下去,光束正好照在大眼身上,大眼躺在地上,身子在緩緩移動,似乎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正有人在拽他。
此時,我根本沒有任何雜念,隻有一個簡單想法,就是要把大眼拉出來。
猛提一口氣,拚命發力往上拉大眼,大眼雖然隻有一米六幾的個頭,卻有一百五十多斤,我隻有一百三。在家幹農活時,一袋麥子都扛不起來,那時我哥還笑話我是個軟秧子。
可此時,我拉著一百五十多斤的大眼,是噌噌的往上走。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人在危難之際,總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將大眼從死人洞中拉出來,我整個人都虛脫了。我喘著粗氣解大眼身上的繩子,繩子解開,又使勁拍他的臉,說:“大眼,你醒醒!”
見大眼眼皮輕微翕動,我心中一喜,又拍了幾下他的臉,說:“大眼,大眼……”
“呃……”
大眼呼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了眼,有氣無力的說:“你是不是想扇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