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嚇的魂飛魄散,驚叫一聲,餘光看到了前方是一排密集的樹林,沒路了!可吉普車並沒有減速,根據我開車多年的經驗,這要撞上去車裏的人可能還有生還的希望,但我是必死無疑,而且還會死的相當難看!
此時此刻,最佳的選擇就是鬆手!
我把心一橫,發出九死一生近乎悲壯,卻又毫無意義的叫聲。然後把眼一閉鬆開了手!
刹那間,我身子著地,開始了天翻地覆的旋轉,翻跟頭,跌跌撞撞,翻翻滾滾……然後腰間突然受阻,緊接著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疼得我都發不出任何聲音,直到失去意識。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死了,隻有大腦還活著,身體沒有任何知覺,隻有大腦裏黑漆漆的一片澄清。
忽然,黑暗處似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那個人可能是爸,再聽又像是我哥,可似乎又像是大眼,或者還可能是我認識卻沒有印象的人,不管是誰他們都如出一轍的在喊我的名字,讓我睜開眼,不要睡過去!
我開始掙紮,突破黑暗的束縛,我開始奔跑,如沒頭蒼蠅般的亂衝亂撞,直到在黑暗的世界中看到了一塊曙光,我拔足向著曙光奔去,那塊光亮變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刺眼,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來到了那塊光亮麵前,然後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
呃……
隨著喉嚨裏發出聲痛苦呻吟,我睜開眼睛,眼前是乳白色的霧氣和掛著水珠的野草,眼球轉動目光所及四周全是粗壯的樹幹。
稍一動身,腰部因撞擊而產生的疼痛立刻讓我全身冒汗,但,也正是這種咬牙切齒的疼痛讓我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片刻之後,身上的疼痛慢慢減輕,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看向前麵,一輛吉普車在前方不遠的彎道處翻了個底朝天……
駕車的人死了嗎?
我扶著身邊的樹艱難的站了起來,然後磕磕絆絆的向著吉普車走了過去。
車裏沒有人,也看不到絲毫血跡,汽車也沒有撞擊所產生的破損,路邊的泥土裏有汽車刹車時留下的輪胎痕跡,輪胎印觸目驚心。
根據我開貨車的多年經驗推斷,司機是在發現前方有危險,急轉彎時造成了汽車側滑,然後又在慣性作用下翻車的。
根據翻車現場情況的來看,駕駛吉普車的劉警官應該並沒有受到外傷,而是在翻車後爬出了汽車離開了車禍現場。
因為挨著駕駛位的窗玻璃是被敲碎的,草地上還有一把扳手。這說明劉警官是用扳手敲碎玻璃,然後爬出了吉普車。
我癱坐在地上,然後背靠在吉普車上抽煙,直到一口氣吸了三隻煙,我才冷靜了下來。環顧四周,除了粗壯緊湊的岑天大樹,便是弄濃濃的霧氣,根本法務分辨自己身在何處,方向又是什麼。
看了下時間,已經到了早上六點多,我再次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根據汽車留下的車印開始往淒水鎮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