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眼同意和我一起去黃家莊,讓我還是很欣慰的。
在大眼的棺材鋪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很早我們就出門了,趕到黃家莊時才九點多。黃家莊變化很大,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死氣。村子裏有小孩玩耍,老頭老太太聚在一起聊天,還有蹬著三輪車下地回來的村民,最主要的一點是,黃家莊沒了陰盛陽衰的氣息,壯小夥也看到了好幾個。
進來了黃家莊,我和大眼也誰也沒找,而是直接將車開到了西祠堂的舊址。西祠堂被拆下的青磚整齊的碼放在一旁,檁條木門等雜物也很規整的堆在一邊。
大眼在西祠堂原址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原先擺放桌案的位置,他蹲在地上,拔下一棵草,先聞了聞草根,然後又抓起一把泥土繼續聞。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眼師傅,你們怎麼來了?”
我和大眼同時轉身,發現是黃海。
黃海穿著大褲衩,踢踏著拖鞋,手裏搖著把扇子,滿頭都是汗。
大眼站起來,笑著說:“是黃族長啊,沒事,我們是路過這裏,所以捎帶過來看看。”
黃海搖頭擺手,說:“別提什麼族長了,哎,憋氣。”
大眼忙問他怎麼回事,黃海立刻哀聲歎氣,說自從我們走了以後,黃家莊的男人們也陸續的回來了你少,其中不乏在外麵混的好的。
回家的男人中有個叫黃德彪的,這些年在外麵掙了錢,回到黃家莊就成了黃海的競爭對手,最後全族人投票選舉的環節,黃德彪勝出,黃海最後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大眼笑著說:“這也是民心所向嘛,沒辦法。”
“屁!黃德彪每家每戶送了二百塊錢,不然他能當族長。”黃海氣憤的說。
我和大眼隻是笑了小,也不好發表個人觀點,畢竟我們是外人,話說的不對容易招人煩。黃海開始像個怨婦似的說東扯西,把最近他遇到的糟心事,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講給我們聽。
大眼則事不關己的邁步在西祠堂原址丈量,可又不像是丈量尺寸和步子,因為他走出幾步後,又會按原路退回來,以他剛才拔草的地方為中心,四麵八方反複的走。
忽然黃海發出了驚疑聲:“咦?”
我立刻看向黃海,問:“怎麼了?”
“大眼師傅的步子和前段時間來的一個人步子一樣。”
大眼立刻停下腳步,問:“也有人來這裏走過相同的步子?”
“對。是個很邋遢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的老頭,還留著長頭發是,頭發在後麵紮著辮子,就像個老變態。”
我心中一動,黃海說的人不是鬼七麼,他來幹什麼?再想到他飼養的那隻大黑貓,我渾身一顫,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會是鬼七吧?
大眼忙走到黃海身邊,問:“他除了丈量步子,還做什麼?有沒有說什麼?”
黃海說:“這我就不大清楚了,他是黃德彪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