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再細想那小幹屍也是被我從三岔灣公墓帶走的,鬼七名為守墓,其實是攜私怨在報複已經死去的人。
哎呀,這麼想還真不敢輕易招惹鬼七!
大眼繼續說:“所以說,咱們自己能辦的事,盡量自己解決,輕易不要去找他。”
我連連點頭,說:“對對,你說的不錯。我聽你的。那現在怎麼辦?”
“去找族長,咱們得先想辦法留下來。然後再找機會去祠堂看看。”
我一口應道:“行。”
把煙抽完,我和大眼便回到了祠堂。傻子坐在太陽底下,被曬的滿頭是汗,衝著我們呼哧呼哧的笑。
雖然祠堂門沒鎖,四周也沒人,我和大眼也不敢擅自進祠堂,祠堂畢竟是外人的禁地,萬一我們進去了被人撞到那可我就得不償失了。
在祠堂門口又坐了一會,就看到黃海從街口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背著手,抽著大眼給他的黃鶴樓,一直走到了我們跟前,說:“怎麼樣,黃瘸子的工作做通了嗎?”
大眼痛心疾首的說:“沒有。太頑固了。”
“那倒是。要是容易做通他的工作,也不至於讓他連續上訪好幾年了。你們這就走嗎?”
大眼說:“不走。工作雖然難做,可還是得做,黃伯我們想在咱黃家莊住幾天,繼續做這些上訪戶的工作,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們安排個住的地方。”
“我可給你安排不了。你隻能找我們族長。隻有他同意了外人才能住。”
我學大眼的樣子,陪著笑說:“黃伯,那麻煩你給我們帶個路,我們想去拜訪下族長。我們也不白住,每天出一百塊錢。”
黃海笑笑說:“行,我帶你們去找族長。”
族長的家離祠堂很近,轉過兩個彎就能到。
這時,黃家莊的街道上已經稀稀拉拉的有了些人,就像黃海之前說的,都是些孤老婦孺,看不見一個青壯年。跟著黃海一路走過去,那些中年婦女和小媳婦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讓我渾身不舒服。
大眼則衝我擠眉弄眼,搞得我是一頭霧水,我問他自己是不是有啥與眾不同,大眼就衝著黃伯努嘴,意思是說,黃伯在場不方便說。
族長家很大,有點像北京幾進幾出的四合院,彰顯著族長一脈的顯赫地位和身份。
見到族長本尊後,我立刻感到了一襲仙風道骨的韻味,他穿一身白色唐裝,頭發胡子,甚至連眉毛都白了,手裏還拄著一根暗黃光亮的拐杖。
可是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種十分詭異,而且難以形容的感覺,我感到他好像已不應該再活在世上!
這種感覺,究竟因為什麼而產生,我也說不上來。
黃海對族長把我們的情況介紹了一遍,族長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們,說:“黃海,把他們帶去胖嬸家吧,把咱黃家莊晚上的規矩對他們講清楚。”
說完族長轉身進了屋子。
去胖嬸家的路上,黃海把黃家莊晚上的規矩講了一遍,其實很簡單,晚上十點以後不許出門,必須在家裏待著。
我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規矩,黃海笑吟吟地說:“我們黃家莊的男人大部分都不在家,隻有些婆娘在家裏,晚上十點之前不讓出門,是怕鄰村的阿貓阿狗來搞破鞋。哎,現在也是族裏的規矩沒那麼嚴了,要是以前非……算了,算了,這些話給你們說也沒個球用。”
大眼說:“我們晚上還想去其他上訪戶家走走怎麼辦?”
“沒辦法,必須十點之前回胖嬸家。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