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把我吃撐了,下車都費勁,我將泡沫箱抱下來說有草莓。
苗苗點著腳尖看了看,然後一把奪了過去,抱著跑到台階上開吃,三叔也從屋子裏走出來,看到草莓也開始蹲在台階上往嘴裏填。
這父女倆像是怕有人跟他搶似的,用兩隻手往嘴裏塞,腮幫子鼓鼓的,吃的汁液順著嘴角往下流,用餓鬼撲食來形容都不為過,看著都有點嚇人。
沒幾分鍾半箱草莓就見底了。
苗苗拿著最後一顆草莓,問我:“哥,你說草莓長的像什麼?”
我想了想,說:“像心。”
“那沒心的人,吃了會不會重新長出心?”
我愣了愣,說:“人沒心就死了,還怎麼吃草莓。”
話剛說完,三叔腦袋“支棱”一下看向了我,他的眼神讓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那是一種哀怨眼神。
“三叔,你沒事吧?”我擔心的問。
三叔沒說話,而是猛的站了起來,那架勢像是要打人一樣,我嚇的後退了幾步,三叔跨步下了台階,快步向大門口走去。
苗苗也站起來進了屋,很快又抱著大布娃娃出來,小跑著追上了三叔。
我說錯話了嗎?沒有啊。
看著三叔和苗苗離開的背影,我又是一驚,在他們父女倆身後,竟然有四個影子。我怕自己沒看清,立刻追出了門外。
此時夕陽西下,在三叔和苗苗身後確實是有四個影子,影子在夕陽下拉的很長,長的讓人心驚!
四個影子中,三叔一個,苗苗一個,布娃娃一個,另一個是誰的?
撞邪了!絕對是撞邪了!
我忙將大門關上,快步跑進了屋子,坐在床上抽了根煙壓驚,然後毅然決然的掏出手機,給大眼打電話。
“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一連打了七八次,都是提示電話正在通話中,我恍然醒悟,大眼已經把我拉入通訊黑名單,估計是沒拉出來。
打開微信,點出大眼的名字。為了防止他故意假裝看不到我的信息,我先給他發了十塊錢的紅包。
秒接!
媽的!果然是把我拉入黑名單了。
不過此時,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我立刻給他發信息:“大眼,我家裏有人撞邪了。”
大眼很快回複:“誰撞邪了?”
“打電話說!”
不到一分鍾,大眼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心情不錯,打著哈哈說:“老同學,沒事你都不和我聯係,有事想起我來了,你也太不地道了。”
大爺的,我恨不得掐死他!
“說吧,誰撞邪了?”大眼問。
“是我叔,也可能是叔家的孩子。或者他們兩個都撞邪了。”
大眼嘿嘿直笑,說:“你家都成撞邪專業戶了啊。好啦,別說了,我這就過去,咱哥倆也很久沒在一起喝酒了,晚上咱們邊喝邊說。對了,給我準備一個大肘子,最近手頭緊,好幾天我都沒開葷了。”
說完,掛了!
大眼這是一語雙關啊,手頭緊那不是讓我準備好錢?這王八犢子可真操蛋!
不過出錢還真是個問題,誰出?又不是我撞邪,自然是三叔家出。可三叔要是說跟我出車撞的邪該咋辦?
我歎了口氣,先別管這麼多,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人命最重要,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同時,我又有些不解,就像大眼說的,為什麼撞邪總出現在我家?這邪事發生的也太頻繁了一些吧。
大眼來了,得好好讓他看看。
我先把汽車開回我爸家,將今天去牛村的事對他說了一遍,便又匆匆的回到家備好酒菜等大眼。
一直到了晚上八點,大眼終於邁著方步,走進了院子,他大聲說:“安子,我來了!嘿,我都聞到肉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