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和三嬸進了屋子,三叔就想偷偷溜走,我立刻把他攔住,今天的事必須要做個了結,不然誰都不得安生。
讓三叔在外麵等著,我也進了房間。
三嬸坐在床上嗚嗚的哭,苗苗則坐在沙發上用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爹媽。
“大哥,他太不是個東西了,在外麵找女人,回家還打人。你看把我打的,臉都腫了。”
聽三嬸這麼一說,我才發她半張臉確實又紅又腫,隱約還能看巴掌印。三叔怕老婆是出了名的,在家三嬸說東他絕不往西,說坐下他絕對不敢站著,今天盡然敢扇三嬸嘴巴子,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啊!
怪不得,三嬸拿著菜刀全村追他,原來是想上天沒上去,又給掉下來了。
三嬸邊哭邊說,三叔是怎麼打的她,身上有多少狐狸精抓的傷痕,親的嘴印,之前出車也找過女人,她原諒了,現在不但又找女人還敢打她……
諸如此類,說了一大堆。
最後我爸看著我問:“安子,你三叔這次出車有沒有找?”
我沒法回答,說找了,自己又沒親眼看見,說沒找,又是刻意隱瞞,甚至還會被認為是包庇同夥。
所以憋了半天,我才一推二五六,說:“我不知道。”
“你三叔呢,把他叫進來。”我爸說。
我忙將蹲在屋外門口抽煙的三叔叫進來,三叔像個做錯了事似的孩子,蔫頭耷腦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並不時偷瞧三嬸幾眼。
“老三,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錯了。”三叔聲如蚊蟲。
得,他終於承認了。
三嬸氣的站起來躍躍欲試又想上去撓三叔,三叔嚇的想往外躲,我爸攔著三嬸,我拉著三叔,一時間好不熱鬧。
“咯咯……”
清脆的笑聲,讓所有人頃刻間都安靜了下來,然後齊刷刷的看向苗苗。
苗苗坐在沙發上抱著大布娃娃,兩條腿一晃一晃的正在看著我們笑。
我們足足愣了有十幾秒,我爸才說:“弟妹,你先坐下,你聽我說……”
借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話說,我爸對三叔是開展了廣泛的批評和自我批評,然後又深入討論了一些社會上存在的問題,和三嬸自身的問題以後,終於讓三叔他們兩口子化幹戈為玉帛,重歸修好了。
他們離開時雖然不至於,手挽手,肩並肩,但三嬸已經從最初要拿刀剁了三叔,改為不讓他上床睡覺了。
我爸的口才竟然如此好,不去做婦女辦主任真是可惜了。
將三叔一家三口送走,我也長鬆了口氣。
“你真不知道你三叔的事?”我爸突然發問。
我有點委屈,說:“我真不敢確定三叔有沒有嫖。”見我爸一臉懷疑,我又說:“是真的。當時他去洗澡,半天也沒回來,我去找他也沒找到,可當我回到房間時,他已經在床上睡覺了。”
我爸語重心長的說:“安子,你可還沒結婚呐,一定要潔身自好。”
“爸,你要相信我。”
我爸歎了口氣,說:“哎,這也不怪你,你老大不小的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竟然還是不信我!我看起來就那麼好色麼?
我剛想再解釋幾句,我爸說:“算了,這件事既然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許提。過段日子我給你物色幾個姑娘,到時候安排你去見見。”
“不用吧,要相親也是先安排我哥啊。”
“你哥他……”我爸停了停,卻變了話題,說:“明天你先別出車了,在家休一天,我讓你哥和張小海去吧。我給你安排點別的事。”
“什麼事?”
“明天再說。”
將我爸送走,我回屋休息,一進屋發現苗苗的大布娃娃沒帶走,斜靠在沙發上。
坐在床上吸煙,猜想我爸明天會給我安排什麼事,一抬頭和布娃娃黑溜溜的眼睛看了個對眼。
白天看著挺可愛,可晚上看著卻令人難受,我想把它拿到別的房間,走過去手一摸,它立刻發出了幽然不絕的笑聲。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