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木箱子雖然安安靜靜的在書房正中央,可是一眼看上去卻有說不出的詭異。
趙有德一家三口去了哪裏?箱子裏到底放了什麼?如果我們打開會不會像趙有德一樣被藍幽幽的鬼火燒死?
我看向大眼,卻發現他死死地盯著書房某個角落,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
在書架下麵竟然站著一個穿藍色壽衣的幹巴老頭兒。那老頭兒一動不動的站在書架下麵,渾身濕漉漉的,細看還有水滴滴答答的從衣服上滴下來,腳下已經一灘水跡。
這不是在二樓看到的老頭兒麼,他在這裏想幹什麼?
我伸手拉了下大眼的胳膊尋找安全感,大眼回過頭來看我,然後又四下張望,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你在找什麼?”我問。
“趙嫚呢?”大眼問。
我也忙左右看了一遍,是呀,趙嫚呢?被趙有德一家帶走了嗎?
“不管她了,先進書房。”大眼說。
緊跟著大眼進了書房,站在書架下的老頭瞬間消失了。我和大眼忙四下尋找,整個書房卻空蕩蕩的。
我頭皮一陣發麻,問大眼老頭子去那裏。大眼舔了下嘴唇,說:“估計是被咱們嚇跑了。”
嚇跑了?這……
我看了一眼大眼手中“拷鬼桃棒”,又往大眼身邊挪了挪,大眼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不過剛才那老頭子看起來好像並沒有斜眼男那麼凶。斜眼男都栽在了大眼手裏,一個幹巴老頭兒對大眼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我們兩個走到了紅木箱子麵前,木箱子蓋著蓋子,上麵還上著把鎖。
大眼蹲下身子又謹慎的四下瞄了一眼,然後從灰布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小盒子很像指甲刀套裝盒。打開後裏麵有很多寬窄,長短不一亮晶晶的鐵片。他先挑了一個鐵片,又在上麵裹了一層錫紙,然後將其插進鎖眼裏,擰動了幾下。
“啪嗒”一聲脆響,鎖開了。
我不禁稱奇,大眼竟然還有開鎖的手藝!
大眼看向我,說:“將箱子打開。”
“我?”我吃驚的問。
“對,就是你。”
我看大眼不像是在看玩笑,說:“為什麼讓我開?”
“你撞邪了,當然是你打開。快點,麻利兒的!”
我心說打開箱子和我撞邪有什麼關係?不會是大眼怕有危險讓我試水吧?可事到如今,並不是和大眼理論的時候,而且裏麵到底是什麼,我還真想看看它的廬山真麵目。
我將身子躲的老遠,用兩個手指頭勾著箱子蓋慢慢地挑起來,同時做好了萬一箱子裏有鬼火冒出來躲避的準備。
箱蓋打開一條縫,從裏麵立刻湧出來了撲鼻的異香!這香味熏得我腦袋直發暈。
可能是因為害怕,箱子蓋每毎開到一半就又“砰”的一聲掉下來重新蓋上。
大眼好像生怕引來無妄之災,拿著“拷鬼桃棒”離的我老遠。
“你快點!跟個娘們兒似的。”大眼催促。
此時,我像被雨淋過一樣,渾身都是虛汗:媽的!拚了!不就是開個破箱子,當初斜眼男追我時,老子也沒這麼窩囊。
一咬牙,我手上用勁,一下就把箱子蓋掀開了。在掀開箱子的同時,我立刻往後退了三四步。
箱子裏是白色的粉末,難道這就是斜眼男當初說的“精鹽”?
我回頭看大眼,發現這孫子比我躲的還遠。大眼之前的勇猛去哪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擔心的鬼火並沒有出現,大眼才放心的走到箱子前,他先用“拷鬼桃棒”挑起了一點粉末,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又用指尖搓了一下,沉吟了半晌之後才說:“是石灰。”
石灰?石灰能招鬼嗎?石灰能有香味嗎?
顯然不能!
大眼又用“拷鬼桃棒”往箱子裏插了幾下,忽然停下,說:“石灰下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