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撞邪(1 / 2)

我是一個貨車司機,專跑全國各地貨物運輸。

貨車司機跑貨運有很多的禁忌,比如:遇到出殯的車隊,要閃幾下車燈;半路突然竄出小動物,過隧道時,特別是方形隧道口,不要吹口哨和說不敬的話;晚上住店時,一定要將鞋尖朝外,等等。

除了這些禁忌,還有就是在車裏掛一些辟邪的小物件,最常見的是掛毛爺·爺頭像。毛爺·爺頭像能辟邪?

我爸說,因為毛爺·爺南征北戰那麼多年從沒有受傷,是平安神。

當然,這話也當不得真,說說就算了,不過有句老話說的卻沒錯,夜路走多了,總有遇見鬼的時候。因為人總會在不知不覺中犯錯誤,犯一些禁忌,招惹到不幹淨的東西。

也就是俗稱的撞邪,或者卡到陰。

我第一次撞邪是在開車半年後,那時我對這些鬼怪的事並不在意,認為這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自我催眠。

事情的起因是我隻要一上車就開始犯困,可下了車立刻困意全無,後來這種情況越來越重,甚至還差點把車開到山溝裏車毀人亡。

我爸是老司機,對這種事比較敏感,立刻就帶著我去找神婆看香。

農村找神婆看香和街邊的算命大師不一樣,街邊算命大師一般是先讓搖銅錢,而看香則是看燃燒著的香頭。

這位神婆大約七十多歲,在我們這一帶很有名,每天慕名而來的香客從淩晨五點就已經開始排隊。

見了神婆,她先問了我的姓名和屬相,然後閉上眼用幹癟的嘴唇無聲的念叨了幾句,片刻之後,又讓我點上了三炷香。

開始三炷香燒得很好,白色的煙無風直上,大概過了一分鍾,三支香中間那支就冒起了黑煙。

這讓我爸緊張的臉色通紅,我看得也是脊背發涼。

神婆抬了下眼皮,又問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後用幹枯的手指在桌子上不知所雲的畫了幾筆,眼皮翻了幾翻然後問了個令我臉紅的問題。

她問我是不是經常在車上撒尿。

人有三急,內急,性急,心急。後兩項還可以忍忍,但內急是生理上的。跑長途的都知道,如果在高速公路上內急來了,想停車都不行。基本都是在車上解決,要麼是開了車門,直接放水,含蓄點的就是在車上準備個大號飲料瓶子,當然這隻適合男性。

這兩樣我都幹過,。所以我尷尬的隻點頭,不吭聲。

神婆說我是被不幹淨的東西跟上了。接著燒了張紙符,又對空念叨了幾句,像是在對某人說話。說來也怪,當她做完這一切後,原本冒著黑煙的香,又變成了白煙。

神婆叮囑我說,以後不要在車上撒尿了,即使憋不住也不要把尿隨意往車外扔,萬幸跟上我的東西不是凶靈隻是有些怨氣,不然肯定要大費一般周折。

她邊說眼睛還直往門口瞅,聽得我是心驚肉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沒想到撞邪跟黃賭毒一樣,隻有沾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陷的深。

第二次撞邪是在兩個月後,而且情況還有些複雜。

那天我是早上十點左右發的車,拉了一車藥材送到安國一家藥廠。

我家有兩輛420馬力的天龍重卡。正常情況下,我們是很少接這種短途生意,不過這生意是個長久活,而且是老客戶介紹的也就接了下來。

說句題外話,跑貨運雖然是個辛苦活,但收入是相當可觀的,以我們家為例,一輛車刨去各種挑費,每年掙二十萬跟玩似的。兩輛車就是四十萬。

在農村一年四十萬的收入那是什麼勁頭?絕對算得上是個小土豪。像我這種未婚青年,要談對象那是隨便挑。

言歸正傳,在去安國的路上非常順利,也就用了不到四個小時。在工人卸車的時候,我就到藥廠外麵隨便找了餐館吃飯,同時打電話想聯係點返程的活。

現在已經不是多拉快跑的年代,用老司機的話說,多拉快跑凶多吉少,且不說上路開快車有多危險,就是被警察逮住罰款加扣分那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