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時間仿佛特別漫長，我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白眼帶著強烈的不甘，低喝一聲，狼爪收了起來，狼嘴緩緩鬆開。
狼一隻隻從人們的身上退下，聚攏，然後朝著山坡另一端退去，很快就不見了身影，隻留下那風中傳來的一陣陣呼嚎。
一切好像做了一場噩夢。
所有人都虛脫的坐在了地上，隻剩下喘息的力氣了。烏拉走過去，在買買提的臉上重重地舔了兩下。
我死死的盯著買買提，盯著買買提手中的骨笛，我走過去驚愕不已地問：“這個，究竟是……”
買買提臉色發白，坐在地上，一手撐著身體，一手晃著骨笛，反問：“你不知道這是什麼？”
我說：“骨笛，人的骨頭。”
“還有呢？”
“應該是……是秘教的法器？”
買買提嘴一咧，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你見過藏教裏的骨笛嗎？那些骨笛都是聖品，要裹上金箔，鑲嵌銀角，你這卻是一根裸骨笛，沒有任何裝飾的。若是不懂的人，很難吹響。”
沙木沙克翻過身來看著骨笛，摸了摸胡子，說：“唔，確實不同。”
我說：“那這是什麼？”
買買提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牽動痛苦，咧嘴輕呼了一聲，一拐一拐說：“現在狼群退了，趁它們沒改變主意，我們快走吧，邊走邊說。”
他招呼大家起來，受傷的人彼此攙扶著，我們開始往回返朝山下走去。不過烏拉走路時三步一小跳，五步一扭腰，根本不像是才從生死戰場上下來，反倒是搖頭晃腦的，好像非常的高興，真不知道它是怎麼想的。
“這個，老一點的牧民，管它叫狼統領的呼喚。”買買提將骨笛遞回到我手中，“簡單地說，可以稱為一根狼哨。”
便在此時，山間竟然又傳了一陣奇異的呼嘯聲，似乎與那尚未消散的狼嚎相呼應，隻是聲音傳來的方向……
大家驚愕地將頭望向了雪山深處，那迷霧遮繞的地方。
買買提側耳傾聽了片刻，道：“不要緊，是夜帝。他們在回應著剛才的狼群，好久都沒聽到夜帝叫了。”
“夜帝是什麼？”我一聽到稀奇的事物，就趕緊問。
買買提說：“那個，就是雪妖……”
雪妖？難道就是我們在雪峰山遇到的雪人？隻是可惜沒看見它們的真容。
買買提繼續說“關於雪妖，一時也說不清，還是先說說這狼哨吧。在古代西藏，有許多特殊的職業，有的非常神秘，諸如呼風喚雨，或是靈魂出竅一類，人們把他們統稱為密技師，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
我點頭說：“聽說過。”
買買提說：“那就好說了，操獸師你知道吧？"
我看著手中的骨笛說：”操獸師？這個倒沒有聽說過。不過從字麵上看，大概意思應該是，操控野獸的師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