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們已將戰場演變精辟地分析了一遍,也自認為算無遺策,可買買提這樣一說,無異於告訴我,狼群還有些想法和作戰意圖,是沒有考慮到的。
沒考慮到的會是什麼?
這些狼這麼聰明,會不會早就有人在暗中觀察它們,然後來一個“摟草打兔子”,把我們這些局外人也算計進去?
這個想法讓我渾身直冒冷汗,那可是狼,一群狼啊。
我眉頭緊鎖,瞪大了眼睛用觀鳥鏡尋找,同時也苦苦思索,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是沒想到的。
找了半天也沒有新發現,終於,我一咬牙,把心一橫,不得不承認,自己想不出來了。
買買提這時卻說:"找到了,在對麵山壁,距離母狼群以南,大約一千米處,它們在移動。”
我趕緊察看,果然,有四頭狼在山坡上,它們行動的方式很古怪,急速奔跑一段距離,就停下來,昂首張望一番,隨後嘴微張,似乎在發出低吼。
而且我突然有種感覺,其中一隻狼,似乎有意無意朝自己看了一眼,我嚇了一跳,再看時,那狼又跑開了。
“是巡邏兵!”買買提說,“那是白眼的手下,它們負責外圍的警戒工作,如果有別的敵人來打亂它們的作戰意圖,它們就向狼群發出警告,這樣的巡邏兵肯定不止一隊。”
我驚奇的問:“它們會不會發現我們?還有,你是怎麼認出那是白眼手下的?”
買買提說:“應該沒發現我們,白眼那群狼來得最早,體型比較大。而且它們還和烏拉交過手。”
我不解:“烏拉?”
買買提看了眼雪獒,說:“它的名字叫烏拉。”
我點頭,問:“它們在你家附近出現過?”
買買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趴在他身邊的烏拉,悠然歎息的說:“嗯。你們上了雪峰後的一天晚上,它突然把那隻白眼狼領了回來,安置在我家後山那草坡上,從那時候起,我才知道,白眼的家族移居到了我家附近。當時那隻白眼,估計是挑戰頭狼的失敗者,一身都是傷,長得又瘦,在風裏直哆嗦。
烏拉是喝狼奶長大的,它和狼之間一直就有某種情愫。那白眼狼別的倒沒什麼,隻是一身白毛和雪獒有幾分相似,估計也就是這個原因,烏拉才把它救下來,在那山坡養了十幾天,烏拉經常把自己的食糧藏一部分起來,偷偷地給它。
那狼也知恩,傷好了之後也會捉些野兔什麼的,給烏拉打打牙祭。有時能看到它們在一起,雖然那狼小了點,但烏拉似乎很開心,我想它也到了那個年紀,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個年紀?難道是雪獒和狼結合?
買買提繼續說:“誰知道並不是那麼回事,雖然有時候它們顯得很親密,但烏拉根本不允許那匹狼碰自己,每次那匹狼要有什麼越軌的舉動,烏拉就會狠狠地教訓它。有一次教訓得狠了,那匹狼跑掉了,就沒回來了。原來,它又一次去挑戰頭狼,而且成功了,在烏拉和狼群之間,它選擇了後者。"
我歎惋的說:“可惜了,烏拉為什麼不接受那匹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