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丹,江銘老兒倒是舍得,江家五年的收成就為了培養江無痕這個廢物,真是浪費!用先天丹突破天級,根基不穩,成就有限!”
江無涯目光冰寒,嘴角笑容冷峻。原本他還對守護江家的江銘頗多尊重,豈料其竟是道貌岸然,心思齷齪之輩,殺人奪寶,無恥之尤。
江家演武場占地方圓三百丈,中間是一個高一丈餘,長寬各十丈的擂台,擂台是天武國特產鐵木製作,地級高手全力一擊亦不能將其擊破,足見其堅硬程度。
擂台北麵設有一排座位,有兩男一女三人列坐其上,中間一人四十歲年紀,生得是豐神俊朗,頜下三綹長須飄飄,氣度翩翩,這人便是江家當代家主江銘,也是江無痕之父,擁有天級四重的實力。
江銘左側是一名中年女子,生得倒也清秀,隻是嘴唇薄若刀削,眉宇間有些陰鷙,令人不喜。此女名叫江蘭,與江銘一奶同胞,天級二重的實力,是江家三大長老之一,排名最末。
最後一人是一個矮胖的中年人,笑嗬嗬地像個不爭世事的佛陀,同樣是天級二重的實力,他卻最擅使詭計多端,心性陰狠毒辣,讓河州城的柳家和王家吃足了苦頭。江家弟子不喜江蘭,卻最怕二長老江清。
江銘走到擂台中央,輕咳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喧囂的演武場瞬間安靜下來。
“你們都知道,三日後是河州城年輕一輩大比,得勝者將會被滄瀾宗納入門庭,從此富貴尊崇,逍遙自在。三日後我江家有三人能參賽,便是今日比賽之前三甲。規則與往年一般,本座不再贅言,隻望爾等全力以赴!”
江銘說完,便向一旁揮手示意,自有老一輩的弟子出來主持局麵,比賽很快拉開了序幕。
天武國以武為尊,江家更是以武起家。這家族大比的規則十分簡單,就是最後戰在擂台上的是誰,誰就是頭名,而第二、三名則需要長老評判。不過每個人可以出手兩次,讓打算以逸待勞的人占不了多少便宜,而且想要獲得頭名,必須要有力壓群雄的實力。
場上對戰之人上上下下,都是玄極七八重到地級五六重的實力,拳來腳往打得很是痛快,江無涯卻是興趣缺缺,雙目逡巡,終於在最前麵找到了鶴立雞群的江無痕。
十日不見,江無痕的氣息明顯有所變化,鋒芒畢露,如同出鞘的利劍,讓人不敢離得太近,顯然他也已經突破了天級,隻是根基不牢,還不能將自身氣息收放自如。
江無痕抱劍而立,雙目微閉,嘴角噙著一抹不屑的笑容,對場上的爭鬥視若無睹,神情極是高傲。
江無涯搖搖頭,眼中殺意一閃而逝,心下卻很是失望。既失望江無痕的實力,更失望自己曾今的眼光,相交十四年,竟沒有看出其是心胸狹隘,歹毒卑鄙之人。
似是感覺到有人窺視,江無痕猛然回首,目光如電般向著江無涯的方向看來,江無涯卻早已錯開目光,收斂氣息,讓他無功而返,心下生疑。
忽然,江無涯身體微微一震,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白衣如雪,肌膚如霜,花容月貌,嬌而不媚。
姚瑤。
江無涯低聲呢喃,憤怒,癲狂,失望,疑惑種種情緒湧上心頭。
就是這個看似清純的女人,實際上心如蛇蠍,偷襲暗算,才讓江無痕有機會毀了他的丹田氣海,害得他差點命喪黃泉。
情緒的波動使得江無涯天級氣息外泄,立即引起了在場四名天級武者的注意,四人不約而同地向江無涯所在的方向看來,神情驚疑不定。
恰在此時,場上突然傳來山呼海嘯的呐喊聲:“江無痕,江無痕!”卻是場上一名地級八重的少年連敗六人,一時風光無兩,觀者自是希望江無痕出場,挫其銳氣。
江無涯瞬間驚醒,連忙收斂氣息,翹首看著擂台,一臉激動,與旁邊觀戰的仆人一般無二。台上三位高手在人群中搜尋一圈,未發現什麼端倪,對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擂台之上。
眾望所歸,江無痕微微一笑,身形一晃,便輕飄飄地落在擂台上,先是恭敬地向台上長老和裁判見禮,而後才矜持地笑著看向對手道:“無病,一年時間,你的武功精進不少,真是可喜可賀!”
江無病與江無痕年齡稍小,是二長老江清之子,隻是他的形象卻與江清截然相反。江清生得心寬體胖,江無病卻是身形清臒,不苟言笑。
“哼!”江無病冷哼一聲,道:“江無痕,廢話少說,出招吧,讓我看看究竟是你弱,還是無涯強!”
“你!”
江無痕臉上青氣一閃即逝,看著江無病的眼神不由冰冷了一分。
自從江無涯修煉以來,所有人的眼中都隻剩下一個江無涯,那個卑賤的庶出子搶走了他所有的榮耀和地位。江無病對自己言辭不敬不說,卻依舊認為自己比不上死去的江無涯,這如何不讓江無痕惱恨。
江無痕溫和地笑著,一臉真誠地道:“無病,我也是剛剛突破天級,對力量掌控還不熟練,若是你感覺抵擋不住,也不要強撐。你我同宗同族,若是因為一次比試受了什麼傷就太不值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