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驚,暗中歎道原來狂獅也來了。
傅雷雙手抱拳,目光如炬,沉聲道:“城主此番做法可是要與全江湖作對?”他說話霸道之極,一開口就立刻將周通放置在整個江湖的對立麵上,正符合其狂獅之名,萬獸之王,霸氣無雙。
周通冷哼一聲,道:“傅先生說話好大的口氣,但請謹記一點,這裏是圍城,是本座做主的地方。”
傅雷道:“如此城主就膽敢和整個江湖為敵了?”他對周通的言辭絲毫不在意,抓住一點步步緊逼,仿如獅子捕捉獵物時的情形。
周通眼底抹過一絲恚怒,傅雷這番話看似有些胡攪蠻纏,其實是拿準了他的心思,看穿了他造勢的手段是絕對不能有一點讓步,否則之前所營造的高深莫測的氣勢就都將化為泡影,故而隻能一直針鋒相對,但這無疑就將自己變成如傅雷所說放置到整個江湖的對立麵上,這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的。
這傅雷看似粗狂,誰能想知其心思竟也如此深沉?
周通一時陷入進退維穀的境地。
這時,蕭玉樓從周通身後緩步踏出,盯著傅雷,目光如刀,沉聲道:“狂獅,嘿嘿,老子叫狂刀,不知是你狂還是我狂?”
他和沈雄袁駿傲立於周通身後多時,對於個中形勢了然於胸,此刻傅雷咄咄逼人,他立刻出來插上一腳。
傅雷眼皮一跳,袖袍微顫,知道蕭玉樓已經看穿他的手段,並且進行了淩厲的反擊。
他對周通咄然相逼,如雲上蒼鷹俯衝獵物,正是氣勢如虹,一步都不能退。
但如今蕭玉樓的突然出現立刻打亂了他的節奏,無法再繼續向周通施壓,另一方麵他對於蕭陌的挑釁勢必也不能示弱,否則他們這一方好不容易被他營造的氣勢立刻就會被重新壓迫,並且將會被壓迫的更低。
眾人此刻的目光都盡數投至在他身上。
傅雷思緒飛轉,知道他除了繼續逼近已經別無他路可走,目光一寒落在蕭玉樓身上,沉聲道:“嘿嘿,狂刀,傅某也想知道是我狂還是你狂!”
蕭玉樓眉頭一挑,道:“很好,這裏作為你的葬身之所,也算是不枉了。”
傅雷哈哈大笑,口氣毫不想讓:“傅某粗獷之人,沒有蕭兄這般書生氣息,怎會葬身在煙花之地?”
蕭玉樓暗中稱讚。
這傅雷此刻故意說他像書生一樣,其實是在打擊其沒有絲毫狂的氣勢,由此他立刻得知這傅雷絕對是身經百戰的江湖老手,否則是無論如何也使不出這等犀利的手段。
這時兩人已經開始交手,隻要任何一方在言語中或有退讓,必定帶動其氣勢隨之一弱,而另一方在氣機牽引之下立刻就會給予對方強大無比的攻擊。
蕭玉樓神色冷峻,眼中刀意翻滾牢牢鎖定傅雷,全身肌肉緊繃,如同一隻即將捕食的獵豹,隻要傅雷有任何一絲破綻,立刻就會遭到他的雷霆一擊。
而這邊傅雷分毫不讓,神色凝重,眼中似含著千萬道狂暴的電蛇,渾身戰意鼓蕩下身周七八尺內隱隱能夠聽到獅子狂吼之聲。
眾人此刻都將目光鎖定在兩人身上,他們都隱隱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勝負必然會影響之後事態的發展。
這時,蕭玉樓突然右手緊緊握在刀柄處,身形擺動,向前疾走兩步。
傅雷立刻向後急退兩步。
蕭玉樓右手不動,腳下一探,又疾走兩步。
傅雷立刻再次退後兩步。
如此,兩人一進一退之間,已經走出十步,而兩人之間的距離卻一直都保持在初時的一丈左右,不差分毫。
由此也可見兩人的確是勢均力敵,此刻氣勢膠著,一觸即發,蕭玉樓踏前兩步,氣勢升騰下正是將膠著的氣勢逼迫到臨界點,而傅雷就必須退後兩步維持原狀,否則相對之下氣勢一弱,必然就會遭受蕭玉樓淩厲的攻勢。
這時傅雷已經靠近人群,隻要蕭玉樓再次踏步上前,氣機牽引下,他的退步必定就會踩到人群中。
蕭玉樓神色堅定,眼中寒光乍現,繼續踏步上前。
霎時間,就在蕭玉樓右腳剛剛抬離地麵的瞬間,傅雷突然暴喝一聲,身形向前竄去,這一聲暴喝,聲勢如雷,震得眾人耳中嗡嗡發響,直欲暈去。
蕭玉樓心頭一凜,立時對傅雷又多了幾分忌憚,他踏步極快,起腳與落腳間幾乎瞬間完成,而傅雷能夠完全把握住其氣勢剛剛起步而腳步又剛抬離地麵不利出招的刹那,不得不說這傅雷確是修為精湛,經驗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