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紫把龔勇兵打倒在地,上去按住了他,她怕他反抗,雙腳銬住了他的雙腳,一手按住他的右手,一手按在他的胸前,讓他不能動彈,他如果掙紮就會疼痛難忍。
“土匪崽子,你再喊聲小叫花子!你喊呀!”鍾紫瞪著龔勇兵。
“小叫花婆!”龔勇兵不是喊小叫花子了,而是喊得更難聽了,隻是,他剛喊出來,不由“啊”一聲慘叫,他的胸口被狠狠地摁了一下。
“我讓你喊!竟然還小叫花婆!你知道疼了?喊呀!我看你有多能!”鍾紫摁了他的心口一下,冷冷地看著他。
“小叫花婆!你就是……啊!”龔勇兵第二句“你就是小叫花婆”還沒有喊完出來,又被摁得大喊起來。
“土匪崽子!你倒是喊呀!我看你不怕死,是不?”
“小叫花婆子!小叫花婆子!小……啊!啊!”龔勇兵被連按了兩下,痛得生眼淚都出來,他“啊”過之後,心想,我不能這樣逞英雄了,我必須忍讓,等我學到功夫,能打過她了,我再報仇。
“喊呀?怎麼又不喊了?”
“我不喊了,你太……”
“我太怎麼了?”鍾紫看著他問。
“你太狠毒了!”
“我就要狠毒!對待敵人不狠毒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狠毒!怎麼著?”鍾紫說著又用力按了下,龔勇兵再次大聲“啊”了一下。
“幹什麼?鍾紫!你怎麼?”突然傳來了鍾中庚的聲音,鍾紫“嘩啦”一下跳起來,站在那裏低著頭。
“你這也是怎麼了?”鍾中庚拉起了龔勇軍。
“她罵我土匪崽子,我喊她小叫花子,她就打我。”龔勇軍說。
“鍾紫!我讓你照顧龔勇兵,你就這樣照顧的麼?”鍾中庚瞪著鍾紫。
“誰讓他喊我小叫花婆子的?我是小叫花子,但是,我能一輩子是叫花子麼?他本來是土匪崽子,他的父母到死都是土匪,我說錯了麼?”鍾紫抬起了頭,梗著脖子看著鍾中庚。
“你!反了!給我跪下!”
“我沒有錯,我不跪!”鍾紫說。
“不跪?行!我不是你的親生阿爸,你可以不聽我的,你走!你已經大了,翅膀硬了,你可以飛了!你飛吧!滾!”鍾中庚大吼一聲。
“阿爸!我跪!”鍾紫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恨恨地瞪了龔勇兵一眼。
鍾中庚甩手進了屋裏。
“鍾紫,我不知道阿爸這麼凶,我要是知道,我就不說了。”龔勇兵知道惹惱了阿爸,也難為鍾紫了。
“貓哭耗子假慈悲,滾!”鍾紫低聲說,但是,聲音落地有聲。
“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
“滾!聽不清楚?”
龔勇兵走進了屋裏,看著鍾中庚坐在,端起水杯在喝水,他怯怯地說:“阿爸,我跟妹妹是鬧著玩的,你讓他站起來吧。”
鍾中庚拿著水杯看了看龔勇兵,沒有說話,站起來,朝著鍾紫走過去,龔勇兵以為自己的話起作用了,他跟過去。
龔勇兵看見鍾中庚把水杯放在了鍾紫的頭上,平靜地說:“記住了,不許用手碰著輩子,要是杯子裏的水弄出了一點,你給我下山,離開這裏。”
“知道了。”鍾紫低聲說。
鍾中庚說完轉身進屋,龔勇兵看到水杯裏還有半杯水,他的心直打鼓,他沒有想到,自己進去說了句話,反而加重了對鍾紫的處罰。
“妹妹,我剛才進去沒有惡意,我是對阿爸說,放了你……”
“誰是你妹妹?滾!”鍾紫又低聲說了一句,聲音很小,很威嚴,帶著一種傲氣和殺氣。
龔勇兵歎息一聲,走了進去,看見鍾中庚在摘菜,他蹲下去,一邊摘菜,一邊說:“阿爸,我跟妹妹真的是鬧著玩的,讓她站起來吧。”
鍾中庚看了看龔勇兵,站起來,看了看周圍,發現了水瓢,他拿起水瓢裝了半瓢水走出去,把水瓢放在了水杯上:“水瓢裏的水同樣不能出來一滴!”
龔勇兵傻眼了。怎麼會這樣?他這是幹什麼,不能讓人求情?他怎麼這麼奇怪?真是一個怪人!龔勇兵不敢再說話,低著頭,摘著菜。
“你犯錯也會這樣的!”鍾中庚說。
“我今天也有錯。”龔勇兵說。
“你也有錯?”
“嗯。”
“你錯在哪裏?”鍾中庚看著龔勇兵。
“我是哥哥,不該罵妹妹小叫花,更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她,讓她生氣失去了控製力,我是自討的。”龔勇兵說。
“你真的這麼認為麼?”鍾中庚問。
“真的,錯的是我。”
“真心的話自己跪在她的身邊,把她頭上的東西放在你的頭上。”鍾中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