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扶著郭嘉瘦弱的臂膀,關切的問道:“奉孝,沒事吧?”
郭嘉擺擺手,蒼白的臉色苦笑著說道:“想不到,這個馬匪之首竟是三品狂戰士!今日,若不是你手中寶劍,恐怕咱們都難逃此劫呀,咳咳!”
秦昭輕拍著郭嘉後背,瞅著手中長劍,也是一陣唏噓:“想不到溫老爺子的家傳寶物,竟又救我等一命。唉,此事以後再提,先上去看看吧!”秦昭攙扶著郭嘉正要離開,忽然又轉身對躲在牆角中不住發顫的女人說道:“小桃紅,你也是可憐人,如今黑龍寨已被掃平,你待會兒自行下山吧!”
漆黑的夜色中,響起一陣淒苦的哭泣。
秦昭帶人先來到馬圈,見馬圈中成群的高頭大馬,眾人心裏樂開了花!高順摸著一匹駿馬讚歎道:“毛色純正,骨骼清奇,四蹄強健,正是西域大宛馬!”
郭嘉笑道:“我看有了這些馬匹,我們鹿嶺軍完全可以組織一支重騎兵,馬頭鐵甲,哈哈,野戰之王!”郭嘉想了想,又對秦昭道:“義先,馬匹和鐵器都是稀缺之物,我看這些馬匹不必讓縣令知道,我們先兩人趕著馬匹回村,把其餘珠寶獻給趙縣令罷了。此事動靜太大,若不上交點東西,唯恐別的屯長不服!”
秦昭“嘿嘿”兩聲,點頭讚同,指著燈火通明的大廳道:“大夥去那裏看看,珠寶玉器、兵器裝備,能拿的一個不能丟!”
鹿嶺軍這幾人裏麵,幾乎從來不置一詞的郭老四眼眸一亮,開口對秦昭道:“秦什長,說到打劫,我比較有經驗,別的都不要管,隻挑貴重的細軟玉器用包裹裝好,至於那些笨重的財物,萬萬不可貪戀,萬一官府……”
他說到“官府”,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郭老四摸著頭也跟著樂道:“倒是忘了,咱們現如今也是‘官府中人’。”
秦昭笑道:“郭老四作獨行大盜做得久了,現在還習慣打家劫舍那一套,現在咱們人手多,又有現成的鹿車可以裝載。這次,咱別跟自己過不去,一口氣把黑龍山洗劫一空!”
眾人吆喝著闖進大廳,鬆明火把燃起,但見大廳的武器架上各色兵刃應有盡有,足夠裝備兩個屯的兵力!黑色的屏風後有個暗室,裏麵的金銀珠寶堆滿整整六大箱!
說到馬賊這個職業,那可是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過活,除了防備苦主、同行追殺,還要提防官府的圍剿,幾乎每一天,心都得提到刀口上。可話又說回來,一旦闖出名堂來,馬賊這沒有本錢的買賣,利潤也大的驚人!
秦昭用劍砸斷箱子上的鏈鎖,下令道:“眾人一起,把寶箱兵器抬上咱們的鹿車!”
眾人忙著把兵刃珠寶抬上鹿車,滿臉都是發了橫財的笑意,卻聽到後院響起一陣哀哭聲,聽那哭聲,似乎都是女人!
潘鳳一拍腦門道:“壞了,剛才放火時,把女眷們都趕到耳房了,看樣子大火要燒過去了!”
秦昭大聲道:“弟兄們,咱們不是強盜,這裏的女眷都是可憐人,咱們不能見死不救!”
眾人跟著答應著,大家狂奔到後院東耳房,但那裏火勢已經蔓延到整間屋子,劈啪陣陣,一條條燃盡的橫木呼啦倒下,屋子裏傳來女人們絕望的哭喊聲。
秦昭見院內一口大缸,扒下衣服往缸裏一丟,把濕衣服往頭上一套,左手捂住鼻口就要往裏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