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鳳被秦昭的話說的渾身熱血燃燒起來,握著拳頭道:“秦老弟,什麼都不必說了,需要我跟黑子做什麼,一句話!”
“對,秦哥就下令吧!”黑矛也攥緊了鐵拳,恨不能立即上戰場廝殺一番。
秦昭點點頭:“黑矛兄弟,你騎上老白趕去洛水巷,把我的意思轉達給山柴兄,讓他明日午時發兵鹿嶺!”
黑矛抱拳道了聲“嗨”,跨上老白化作一道白光向村北飛去。
“潘兄,你去裏正家借一匹快馬,趕往溫家莊去見溫老爺子,請求他借給我們五十件兵器、鐵甲,務必明日午時前回到鹿嶺村!”
“放心!”潘鳳抱拳唱喏,化作一道黑風離去。
秦昭注視著遠處的幽幽白雲,自語道:鹿嶺軍的將來,全在明日一戰了!
……
晴空如洗,萬裏無雲,陣陣暖風拂動著原野黃花,引來蜂蝶蹁躚,絢爛無匹。
鹿嶺村打穀場。一百名衙差和屯兵圍成的鐵桶,把打穀場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與往日的悠然懶散不同,這些縣衙直屬的差人以及從各屯新調來的精銳們,全身重甲披掛,手中亮銀槍彙集成一道燦亮銀河,一雙雙瞪大的虎目死盯著打穀場中央席地而坐的幾十個須發蓬亂的漢子。
遠方飄來的蒲公英輕盈地落在打穀場內一名半蹲著的男子粗礪的掌中,男子的臉上,積年的刀痕此刻卻堆織成微笑的溪流,一聲輕嗬,蒲公英在打穀場內自由翱翔,一如此刻暫時獲得自由的他們……
“鐵牛哥,你說那個秦昭的話能不能相信?”
叫鐵牛的囚犯微閉雙目,嘴裏一聲冷哼:“不管信什麼,都不如信自己!”
打穀場西側,重兵環伺,刀槍如林。縣令趙昌坐在胡椅上,手中一把鼻煙壺,臉色有些不安的注視著眼前似乎隨時要騷亂的囚犯。
“範縣丞,本縣欠秦郎兩大人情,這才答應他‘比武選兵’,可真要是萬一出現差池…..”趙昌的胡須一顫一顫的,眼角瞅著一旁站立的沮授不安說道。
沮授望了眼正在巡視場地的秦昭,微微一笑:“趙縣令不必驚慌,下官以為,秦昭早已做好一切準備。”
裏正水千青在一側也恭敬說道:“秦什長做事,往往出人預料,卻也處處讓人安心。”
“縣丞大人”秦昭大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言不發的高順,“現在什麼時刻了?”
沮授看了看矗立裏在身後的日晷,高聲回道:“已快到午時了,可以開始了嗎?”
高順抬起粗手一指正東方的白點,朗聲說道:“秦少,他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