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楓和往常一樣推著盛著豆腐的小車沿著小巷走上一圈,時不時吆喝上一聲“賣豆腐囉”。若是遇到需要的人家便將大門打開,帶上幾個銅板或者一斤的豆子便能換上一大塊豆腐。巷中的人家多,且豆腐味道好價格便宜,深受平日裏為生活精打細算的婦人們喜愛,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小推車上的豆腐已經少了一大半了。
剩下的豆腐楊楓並推上了街,尋一處樹蔭處坐下。偶爾遇上幾個做工的漢子,取出幾個粗碗,每隻碗上盛上一塊豆腐,再淋上上一勺醬油,爽嫩的豆腐配上鹹香的醬油,亦是一份解暑佳品。空閑時,看著來來往往的百姓,楊楓隻覺得一派悠閑。
不遠處的茶樓,莫桑今日一副男裝打扮,喝著一杯清茶一點也感覺不到舒適,反而心中有股躁動。在楊楓家外守了一夜,再跟著楊楓走街串巷,莫桑坐在茶樓中,但腦袋頻頻下沉,三百年來第一次受瞌睡蟲的蠱惑,竟一低下頭便睡了個不省人事。
淩無病還是頭一遭遇到如此豪氣的姑娘,竟然毫無防備在茶樓裏中呼呼大睡。打發走了想叫醒莫桑的小廝,淩無病就著莫桑對麵的位子坐下,細細打量著這個大膽的女子。
之前淩無病受人之托,尋找至寶聚寶盆之時。他便是坐在永藍的茶樓上看著樓下被百姓追逐的莫桑,當時隻覺得這姑娘心地善良,明明自身功夫了得,但為了不傷及無辜的百姓,愣是跑了幾條街,記住的是她的特別。歸還聚寶盆後,淩無病便想著早點回家見父母,分別十載不知家中任何,而這鳳山便是自己回家的必經之路,沒想到又會遇上。
如今看著對麵呼呼大睡的莫桑時,隻覺得心中的一根弦被撥動了一下。仔細一看莫桑眼睛下一片陰影,思量這小姑娘莫不是半夜三更做賊去了。
“救命,救命”莫桑是呼救聲吵醒的,一醒就看見對麵多出了一個人,而且竟還有些眼熟,這人是不是哪裏曾經見過?
“你?”
“在下淩無病,剛剛茶館客滿,小二並領著在下與兄台拚個捉”
注意到剛剛打著呼的女子還穿著一身的男裝,淩無病直接將剛要出口的“姑娘”換成了“兄台”
莫桑也顧不得多想,起身往呼救聲方向瞧了過去,這女子兩眼空洞並無神采,動作僵硬,總感覺不太像是人。
街上跑來一個粉衣女子,衣著淩亂,而身後則緊跟著三個黑衣人,青天白日全身上下隻露出兩隻眼睛,而最讓莫桑在意的是街道縱橫交錯,而他們卻唯獨朝了這楊楓的小推車而去,這是巧合?
“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後會有期。”
既然牽涉到了楊楓,莫桑將兩枚銅錢放在桌上,拎著隨身的一柄劍就走了。見莫桑一副要管閑事的樣子,淩無病也跟上了。
淩無病感覺自己一開始的想法有點錯誤,跟著莫桑便發現了,這並不是打算救人,而是在觀察那個買豆腐的一舉一動。
隻見那女子到了豆腐小攤前就再也沒有力氣再跑下去了,而是一摔並摔在小攤上再也站不起來了,小推車也倒了下去,隻見零星的豆腐散落在地上,莫桑注意到楊楓眉頭皺了一下,隨後又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此時的另一位當事人楊楓,並沒有想管,這一看就知道是設計出來的一場戲,但粉衣女子佩戴的一枚玉佩引起了楊楓的注意,而這玉佩好巧不巧正是慕容璉給自己看過的,隻是慕容璉給自己看的玉佩上是刻著“璉”字,但這塊玉與慕容璉那塊花紋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刻的字卻是“玥”。
“慕容玥,交出白玉觀音。”黑衣人一挺身,一把彎刀架在粉衣女子的脖子上,冷光粼粼。
而那粉衣女子兩眼無神,仿佛一個提線木偶被黑衣人抓在懷中,且也不知怎麼的一直喃喃到:“我不是慕容月,也不知道什麼白玉觀音,我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原本想置身事外的楊楓抄起了一塊扁擔,三兩下解決了前來追趕的三個人,接著就開始收拾被人撲倒的攤子,收拾完了之後,將已經暈倒的人裝進籮筐,莫桑實在是不敢相信,楊楓真的將人就這麼屁股朝下的裝進了籮筐,好歹人家也是個姑娘呀。
收拾好東西後,楊楓就推著推車往家的方向走了,而身後一直跟隨的兩道氣息讓楊楓有種坐立不安之感:“好了,二位不必在跟著在下了,隻能說二位要的東西在下沒有。”
“要的東西?在下隻是覺得你將一個姑娘就這麼放在籮筐裏推回家,實在是不妥,擔心姑娘的安危,才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