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豔身體微微顫抖，他眼中出現的是驚恐：“其實我應該明白，我應該早就明白。既然在紅樓打滾，見過各種各樣的人，我應該明白的。錦衣玉帶繁華夜，衣冠禽獸君子臉。我不因該相信，不應該抱有希望。像我這樣的人不配，我永遠都不配！”
段天涯看著這個樣子的紅豔，他沉默了。紅豔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知道，他明白，整個月宗都有責任。
“說啊，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紅豔看著段天涯，她的表情如同受驚過度的小白兔，在尋找一個安全的庇護：“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妓女根本不配和你說話？我知道，你臉上雖然沒有看不起的，但是你心裏卻始終都是看不起我。你和其他人一樣，都覺得我是一個肮髒的婊子，對吧？”
“紅豔，我沒有，真的！”段天涯隻能如此的說道，他根本不敢給紅豔太多的希望，有時候溫柔比起絕情更讓人感到絕望。
“是啊！你沒有！你沒有看不起我！”紅豔冷冷的看著段天涯，說道：“我不會相信的！如果你真的沒有看不起我，問什麼那天你沒有來？那個晚上你為什麼沒有來？如果不是你，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段天涯沉默好一會，他心中同樣難色，但是他隻能吐出幾個字：“對不起！”
“哈哈！對不起，對不起！”紅豔看著段天涯，她有一種報複的痛快：“我現在和你說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
段天涯看著紅豔，問道：“紅豔，你真的變得如此冷漠無情？難道你真的忍心看到龍靈就這樣死去？月宗和血家大打出手，月宗這裏再一次變成修羅場？”
紅豔冷漠的看著段天涯，說道：“月宗對你有恩，但是對我，他比青樓好不了多少。月宗完了，我也是這樣過，月宗不倒，我依舊如此。既然沒有好處的事情，我為什麼去做？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以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天真女孩。現在的我隻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損人不利己，不如做妓女。你說，沒有好處，我為什麼要幫你，要幫龍靈？”
段天涯看了紅豔，問道：“那麼你為什麼要幫論世人？幫他有什麼好處？”
紅豔淡淡的說道：“幫他，好處很簡單。他不會再騷擾我，估計現在的他已經對我沒有興趣，這樣子很好，很好，真的很好。至少我可以平靜的過完我的下半輩子！那些日子的噩夢，我不想再次嚐試，我怕再次經曆，我再也變不會人了！”
看著此刻紅豔臉上的落寞，心死，段天涯感到胸裏有什麼在堵著。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你要好處，那麼要怎樣你才會幫我？要我給你什麼好處你才肯出來證明龍靈的清白？”
“哈哈，你在求我嗎？你是在求我嗎？我的天才！”紅豔臉上掛著笑容，但是她的笑容卻是那麼的讓人心碎。
“對！我是在求你！我在求著你，你滿意了嗎？”段天涯看著此刻的紅豔，心中那個善良的影子開始變淡。那個晚上，就是紅豔轉變的晚上。如果那天自己有去，有去拒絕紅豔，或許紅豔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既然你求我，那麼我收一點好處，我就不是紅豔！”紅豔轉過身，她的雙肩微微顫抖，段天涯無法看到此刻紅豔的表情：“我能夠站出來指證，而且我手上也有證明論世人陷害龍靈的證據。但是我要事後你娶我，你做的到嗎？你可以拋棄你的千尋妹妹娶我嗎？如果做不到你就給我立刻離開！”
段天涯感到鬧到鼓脹，一整眩暈，他腦袋根本無法正常的思考。但是為了避免月宗出現危機，段天涯隻好說道：“好！我娶你！但是要在這件事情之後！”
紅豔沒有轉過頭，她淡淡的說道：“我不相信任何人的承諾。你給我發誓，無論生死，我紅豔都是你的人！你給我發誓！”
段天涯看著紅豔的背影，慢慢舉起三根手指，對天指著：“蒼天眾神在上，我段天涯願娶紅豔為妻，無論生死，紅豔皆是我段家人。如違試驗，願受天打雷劈，灰飛魄散。”
“好！現在你出去，明天！明天我會帶著證據一起去刑罰院的，當我從刑罰院出來的時候，我希望你記得，那個時候我就是你段家的人！”紅豔轉過身，她臉上的表情似幸福，卻有帶有落寞。
“明天，刑罰院過後，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所以，今天我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最起碼，我要把自己最美麗的一麵給你！”紅豔看著心裏想著，看著段天涯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