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粉紅色的席夢思床,上麵鋪著粉紅色的被褥,兩隻大大的布娃娃靜靜地坐在枕邊。床上方的淡粉色蚊帳綁在床柱上,床邊的櫃子上擺著小巧的粉色杯子。遠處,粉色的絨毛地毯靜靜地鋪在地板上,淡粉色蕾絲點綴的窗簾緊緊的閉合在藍綠色的推拉窗前。
看著眼前的少女世界,柳笑有些發懵:“這會是誰的房間呢?”
“這間房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葡桃放下手裏的熊貓拖鞋往窗戶走去。
“葡桃姐怎麼知道很久沒人住了,這裏不是很幹淨嗎?”柳笑一麵拉住想要亂碰東西的晴晴,一麵望著葡桃的後背問道。
“確實很幹淨,但卻幹淨的過分。床單上連一根頭發都找不到,床邊的那雙拖鞋還是嶄新的。”葡桃拉過兩片窗簾的接和處,繼續說道:“看吧,窗簾的粘合布還沒起毛,說明窗簾也是新的,但裏麵卻有許多細微的灰塵,這是沒辦法清理的地方。這一切都足以說明這間房已經空置了很長時間了。但卻一直在等待著某人入住。”
“等的就是本姑娘啊,快放手,我要那隻大青蛙。”晴晴使勁的扭動著肩膀,直勾勾的盯著枕頭邊的布娃娃。
柳笑依舊按著她不讓她胡亂走到,放任她肆意妄為的話,這間房間裏的祥和整齊之氣一定會在1分鍾內被她破壞的一絲不剩。
“難不成,許念箜有姐妹?出國讀書去了?”
“也許吧,如果能找到些她們家的照片就好了。”葡桃說著翻起了書架裏稀疏的書籍。
不得不說,葡桃姐真是個打探別人秘密的高手,但是對她自己的事卻鮮有提及。
連一絲筆記都沒有找到,更別說相片了。如果許念箜真有姐妹的話,應該還是個學生,不該連個筆記本都找不到。
“真是個蹊蹺的房間。要不,你把隔壁的房間也打開看看?”葡桃合上書櫃門,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柳笑。
這間無人使用的房間也就算了,許念箜父母的房間,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去碰的,她的父母很可能已經遭遇空難喪生,那裏的一切都是他們的遺物。就算許念箜不說,柳笑也不會進去碰那些東西。
但是葡桃的眼神總是能擊潰柳笑的一切原則與底線,既然都已經開了一間房了,再開一間也是同樣的罪過吧。再說我們也沒有惡意,隻是想弄清一些事,這樣做也不至於太壞吧。
柳笑點點頭,和葡桃一起推著晴晴走出了粉色少女房間,並順手鎖上了少女房的門。等晴晴掙脫束縛再去扭門把時,房門已經紋絲不動了。
“可惡!”晴晴追到客廳正想給柳笑嚐嚐她的腿腳功夫,卻因電視裏出現的豬豬俠停下了動作。她接過柳笑遞來的遙控便又安心的坐在沙發上看片了。
而柳笑和葡桃,也總算是可以安心的進入許念箜家的主臥了。
僅有一牆之隔的主臥,風格卻與隔壁的少女空間相距著兩個世界。
不論是地板、衣櫃還是寫字桌用的都是經典的中國紅杉木,樸實中彰顯著肅穆的莊重。房間左側是一張柔軟的雙人床。剔透的瑪瑙紅使這些整齊的床上用品與整件屋子的格調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床頭那張色調鮮明的婚紗照成了這間房子裏的主角。
隻要能找到點全家福合照之類的存在證明,就能知道,隔壁那個房間是誰的了。
柳笑和葡桃也不再多言,相視一眼便各自輕手輕腳的在衣櫃和書櫃裏找尋了起來。
嗯?男士商務裝下壓著一個舊錢包,這裏麵會有什麼呢?一打開,卻是空的。柳笑鬱悶的把錢包塞了回去。
“等等。”葡桃突然蹲了過來將柳笑剛壓回去的錢包又抽了出來。
“葡桃姐,裏麵沒錢。”柳笑好心提醒,葡桃卻不以為然,打開錢包口翻動了起來。
“葡桃姐,這間房裏也沒什麼特別的線索,咱們還是出去吧,就算查出點什麼,也是許念箜的私事,與我們無關吧……啊!那是什麼?”柳笑吃驚的看著葡桃的手裏,她居然扯下了一根黑線,由於錢包的內部與黑線顏色一致,近在咫尺柳笑都沒能發現這個縫合的口袋。
葡桃從隱藏的口袋裏抽出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是個漂亮的女人,在陽光下的梅林裏張開雙臂擺著一個漂亮的poss。葡桃抬頭望了望牆上的夫妻照,搖搖頭翻過照片,隻見背麵寫著薛邵梅,2003年2月13日。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許念箜的老媽嘛。”柳笑接過照片仔細觀摩後,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咯囉咯囉。”房外突然響起了鑰匙與鑰匙孔摩擦的聲音。
“許念箜回來了!”葡桃狂拍著柳笑的肩,督促他把照片塞回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