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為王者,擁有的責任大同小異,但不同的國家各自實力不同,所采取的策略也各不相同。”說著,阿布丹傑笑了一下,“遙遠的東方姑且不計,我們這邊,迪德帝國與諾裏克帝國皆是人口以千萬計的大帝國,除了我們彼此,並沒有實力相當的敵手,隻要我們能夠確保國內的穩定和團結,隨時都可以抽調出數十萬的軍隊投入戰鬥毀滅敵人,而不必擔心國力問題。”
迪德蘇丹停了一下,給克裏格以思索的時間:“所以,象我們這種級別的大帝國,作為君王,所要做的就是,對內拉攏和震懾貴族以保證帝國的統一和穩定;對外結交盟友打擊敵人以確保不會存在勢均力敵的對手。”
“而稍微小一些的王國,諸如烏爾果王國、卡斯蒂利亞王國、北陸五國、諾曼三國、薩德森王國、弗洛德王國這些,人口三五百萬不等,雖然並不是什麼大帝國,也是足以震懾一方的強國。對於他們來說,雖然不能和諾裏克帝國獨自抗衡,卻也足以自保,要憂慮的反倒不是大帝國的威脅,而是那些和他們對等的對手。”
“因此,對於那些一方強國的君王來說,他們所要做的事情,則是慎重的選擇盟友和敵人,絕不進行不必要或者不值得的戰爭。”說著,阿布丹傑將麵前的茶杯推到了一邊,“而諸如桑格爾人、多斯人、薩馬提斯人、烏爾果人、埃莫森人、特羅布人、北海人這些小國家,人口不過二三十萬,多的也不過四五十萬,即便舉族動員,也不過能拚湊出五六萬兵馬,一戰不慎便有亡國滅族之憂。”
“所以,我們該怎麼做?”
“想想保加爾人是怎麼做的,想想北海人是怎麼做的?”阿布丹傑看著克裏格,“作為那些小國的君王,國內的事務通常比較容易處理,真正棘手的是與他國的關係——若是沒有對手可以打擊、掠奪,僅在本國內部發展,國家往往經曆幾代人也不會有發展;但若是選擇敵人有錯,就會象保加爾人那樣,被諾裏克皇帝一戰擊潰,再戰大損,由一個地方強國跌落為一個小國,不得不完全依附於諾裏克帝國以求生存。”
抬起手撓了撓眉心,克裏格不解而且不悅的看著阿布丹傑:“你想建議我向西部教國投降?”
“當然不。”迪德蘇丹笑著搖頭,“就算我要建議投降,也會建議你向我投降,對吧?”
這個小玩笑絲毫沒能起到緩和氣氛的用途,克裏格仍舊沉著臉看著阿布丹傑:“那麼?”
“想想看,北海人的處境比你們更加艱難——烏爾果王國、薩德森王國、弗洛德王國、皮克特王國、北陸臨海的兩國,諾曼臨海的兩國,甚至就連卡斯蒂利亞王國的艦隊都為了對付他們專門北上——他們是怎麼做的?”
“你是說摧毀北海沿海全部港口,還是指對薩德森人和弗洛德人?”克裏格遲疑著——這兩件事,似乎都不是桑格爾人能做得出來的——前者桑格爾人沒有海軍,後者桑格爾人離他們太遠。
“我說的是他們所采取的策略——作為一個小國,當你不幸麵對一個甚至多個地方強國的敵對時,你要怎麼做才能保全你的國家?尤其是,當你的盟友都出於種種原因無法對你提供支持的時候。”
“想想看,為什麼北海人會不顧一切的突襲薩德森人和弗洛德人,將他們所遇到的所有人,無論老幼婦孺,屠戮殆盡?為什麼皮克特人原本明明是北海人的敵人,實力也遠勝北海人,最終卻不顧教廷的態度而選擇和北海人簽訂合約?”
如果是在平時,克裏格也很願意認真的思考這些問題。但是眼下,他更需要簡單直接的答案:“為什麼?”
“你得換位思考,克裏格——想象看,如果你是皮克特人,你會怎麼做?繼續和北海人征戰?北海人在薩德森人和弗洛德人國土上所做的事情已經證明了兩件事——第一,北海人已經在拚命了;第二,當他們拚命時,北海人有能力讓他們的敵人付出足夠慘痛的代價,慘痛到每一個想要和北海人為敵的君王都會慎重的考慮這麼做是不是值得。”
桑格爾人所有所思的點點頭,之後再次皺起眉:“但是我們離西部教國太遠了。”
“北陸五國,烏爾果人,都是很好的目標。”阿布丹傑認真的看著克裏格,“如果你要行動,一千名薩珊任憑你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