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支隊長和小隊長們紛紛下令解除了戒備,並聚集到提圖斯的周圍後,總團長便笑著看著騎士們:“我聽說,在我走的這段日子裏,你們打了個漂亮仗?”
聽到這話,騎士們紛紛垂下頭去不答話。沉靜了半晌,才終於有人鼓起勇氣辯解起來:“克裏格總躲在城牆後麵,咱們攻城差點勁。”
“是啊。”說著,提圖斯點了點頭,“聽說你們給他殺了三個支隊長?”
這下,連辯解的騎士也低下了頭——以克裏格的武勇來說,要說會因為怕他們而躲在城牆後不敢出來,也著實說不過去。
“克裏格不想殺傷你們太多人,所以收束了部民和軍隊,你們卻以為他不敢出戰?”無奈的看著騎士們,提圖斯歎息起來:“你們自以為比幾十萬迪德大軍更有威力?”
聽提圖斯這麼一說,一些騎士便開始思考起克裏格不出戰的真實用意來。但立即便有人委屈的叫了起來:“嘿,你不知道,他使城頭的炮打咱們,可一點不留情麵呢。還叫人在城頭拖了咱們的人進去殺死,也未見得手軟。”
“要是不打狠一點,你們可會停了進攻?”看到騎士們叫嚷,之前使盾護住提圖斯的諾裏克騎士便傲慢的發了問。
這個問題使騎士們頓時尷尬起來。然而騎士的神態又使他們不滿——這樣,停頓了一下,騎士們就還望向提圖斯:“那怎麼辦?難不成咱們的人就平白給他殺了?”
“這件事,由你們自己決定。”平靜的看著騎士們,提圖斯便感到克裏格對這些人“不狠狠的打到疼便不知道收斂”的評價也深刻的認同了起來——如果不是他的出現,這些騎士仍舊隻能呆在要塞前,倉皇不知所措的呆著,直到糧食耗盡便不得不退軍,而此時一旦得他好好說話,便又開始談起條件來。
“對於這件事,你們自己決定。”看著驚訝的騎士們,提圖斯便麵無表情的再重複了一遍,“是要繼續在要塞前圍著,還是要回去,你們自己決定。”
說著,提圖斯指了下身邊的幾名諾裏克騎士:“這回之所以元老院這麼快的結束了我的敘職,並且派遣幾名騎士協助我,是因為軍情處得到情報,迪德人在東線重新開始聚集軍隊。而我目前的主要職責是加強軍區防務,可能暫時沒時間在你們和克裏格之間調停。”
這是一個明顯的警告。對於隱修會騎士團的騎士們而言,這不僅意味著他們很可能將無法再受到提圖斯的庇護了,而且意味著他們的領地可能遭到迪德人的掠奪。而對於護教騎士團的騎士們而言,這則意味著新的戰爭、新的機會——騎士們驚訝的看著,互相交換著眼神。
“既然迪德人來了,咱們總算守土有責——這邊的事情便先放一放,總得先打退那些肮髒的異教徒。”和另外兩名支隊長交換了眼神後,第二支隊的支隊長便立刻大聲嚷了起來。而旁的騎士們也紛紛叫嚷著附和。
等騎士們漸漸停了請戰的叫喊後,支隊長便摸了摸鼻子:“但是,咱們有些人落在克裏格手裏,怕是凶多吉少——咱們能不能把他們的屍體帶回去?”
提圖斯點了點頭:“這個自然沒問題。克裏格雖然是個蠻人,但也是敬重勇士的——呆會我就寫封信去索要騎士們的屍體。”
“那……”支隊長小心的看著袍澤們,“咱們就先回去打迪德人?”
“這個事不著急。”使騎士們失望的是,不等大家表態,提圖斯已經搶先打斷了所有人的話——總團長並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急噪的神態,但平靜的表情反到使騎士們感到異常的壓力:“我聽說,為了出兵的事情,教士都被你們關押了起來?”
這下,騎士們都慌了神。先前出於激憤,又怕教士們通風報信,騎士們便將教士們關押了起來,想著等迫使克裏格給了賠償後,總能彌補。但是現在和克裏格征戰不成,平白折損人手不說,還白白得罪了教士們——若是無法得到教士們的諒解,這等私自關押神職人員的罪行,可是無法洗脫的!
看著騎士們的樣子,提圖斯多少有些欣慰——無論如何,在這些騎士心目裏,“教士”這個身份,到底還是有些斤兩的:“總之,和迪德人作戰的事情,等咱們把教士的事情處理明白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