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成人(1 / 2)

然而克裏格一轉身閃開攻擊的同時,手裏的刀便打頭頂轉了一圈對了阿裏克狠狠劈了下去。

開始的時候,周圍的人尚且提心吊膽的看了兩人對拚,生怕有人收不住手釀成大禍,但沒多久,他們便忘了誤傷的事,全神貫注的看了起來。

場上的兩個,皆是第一流的戰士。阿裏克招法大開大闔、收放自如,克裏格動作靈活迅捷,狠辣果決;阿裏克的力氣略占上風,克裏格的速度則更勝一籌——這樣兩個旗鼓相當的武士鬥到一起,便難解難分起來。

又鬥了一會,這兩個額上便皆見了汗珠。克裏格虛晃了一刀,便後躍出了戰圈,而阿裏克也不追擊,反退了一步。

“嘿,仍和上回一樣。”說著,克裏格便收起了馬刀,一副不打了的樣子。

“早晚得和你分個勝負。”

聽了這話,克裏格便認真起來:“若真個要分勝負,便沒法留手——咱們自家弟兄,傷了哪個都是不好——這事卻沒必要。”

“嘿,到也是。”阿裏克抓了下頭,便笑了起來:“我留這,卻是有事和你說的。”

“嗯?”克裏格皺了眉,看了阿裏克。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特拉波要塞雖然堅固,卻畢竟是帝國東疆,以後怕是少不得征戰,也少不得傷亡。”說著,阿裏克便眨起了眼,“先前你受傷那次,那個阿布拉罕你還記得吧?”

“怎的?莫不是你要把他也送我?”說著,克裏格便笑了起來——這年頭,一個好的醫師,救的可不止一個人的性命,雖說阿裏克是他弟兄,那個阿布拉罕卻關係了所有北陸人雇傭兵的性命,自然不可能送他。

聽了這問話,阿裏克也尷尬起來:“他是跟了我爸的老人,我說了也不算。但他有個弟子,跟他學了多年,本事也學了七八成,在城裏也救治過一些人,有些經驗。我琢磨著,醫人這事,卻和砍人一樣,非得手熟,技術才好——若是你有想法,我便讓他過來跟你,一來救治你這邊的人,二來也練他的技術,到是個兩全的事。”

“這事,到是好事。”一個好的醫師,到是份大禮,但克裏格卻另有顧慮——桑格爾人的規矩,這些事皆是由薩滿來處置的,招個醫師過來,雷娜幹不幹,鷹神殿答應不答應,卻不好說——然而若就此放棄,一來白費了阿裏克一番心意,二來也太可惜:“他若肯來,自然是好的。隻是不知怎麼謝你。”

聽了這話,阿裏克便拉下了臉:“嘿,說到底,我還欠你一命,卻和我說謝?既你許了,我便去和他說。”

看了阿裏克的做派,克裏格便笑著陪了不是。兩人便坐在幹草堆上聊了征戰的事——克裏格給阿裏克說自己親曆的幾次征戰,阿裏克也給克裏格說北陸人先前有數的大戰,雙方一邊說著一邊便各自點評辯駁起來。而旁邊的桑格爾雛鷹們、格羅格男娃娃們和薩馬提斯女戰士們也在一旁聽了起來,時不時也插上幾句,或是提問,或是辯駁,到好像真的就成了一家似的。

這樣又聊了一會,阿裏克便起身告辭。克裏格原想邀約阿裏克帶了他的人到阿爸叫人搭的寨子裏住,卻給阿裏克拒了。照阿裏克的說法,北陸人和北海人一向不睦,雖然北陸人並不怕北海人,但終歸是在克裏格的喜事上,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他便帶人退讓一步,省的麻煩。

這話便越發使克裏格感激起來。

送走了阿裏克後,克裏格便安排起薩馬提斯人的住所來。然而薩馬提斯人卻毫不在意的表示就住在這大帳裏便成——無奈之下克裏格便讓她們去搬了自己的東西前來這邊休息。

等薩馬提斯人也皆出去後,便又有人掀了簾子進來。克裏格正不耐煩,卻看見這人竟是先前離開的船炮大臣普羅布。

“嘿,還有事?”客套話,克裏格是不會說的,而且現在他也有些不耐起來——手裏一下接了這許多禮單,更有一大堆消息要消化,他正想立即回家給阿爸說說,讓阿爸也幫忙分析看看。

似是料到了克裏格的不耐,船炮大臣便笑著走了過來,將背後一個包袱放到了克裏格麵前:“王的禮,送過了;大祭祀的禮,我還沒送到——剛才人多,若是給傳了出去,王那邊不好看。”

聽了這話,克裏格便歎了口氣,提那個大名鼎鼎的黑龍王不值起來——似那般縱橫北海,傲嘯雪原,放眼北陸無一合之敵的英雄人物,卻也要給那個西部教國以勢壓服,連信個神也得偷偷摸摸的……

打開了包裹,克裏格便瞪起了眼——包裹裏,赫然是件貼身的皮衣——而使他奇怪的是,那皮子光滑、細致,摸上去還澀澀的似有些顆粒,按一下竟還帶了些彈性,全不似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一種皮子:“這個是?”

“教國的那些人,最是卑劣,明麵裏比鬥,暗地裏也下手。大祭祀要你常常穿了這皮甲,免得給人暗害了。”說著,船炮大臣便當了克裏格的麵抽出匕首狠狠的刺向皮甲。

然而那看上去似乎一扯便破的皮子竟然凹陷下去,在普羅布收回手後又回複原樣,便連點劃痕也不曾留下。